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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這幅模樣,倒是給人一種凜冽的氣質。

鍾禮抬眸看看將要下落的太陽,抿了抿唇,駐足了片刻,回身離去。

他慢慢走下練武臺,淡淡陰沉的夕陽光影裡,他的背影筆挺寬闊。

等他走下了練武臺,向前走遠,他背影裡的的陰影才慢慢顯露出來。

露出的先是一張俏麗的臉頰和鬢間的杏色蝶釵。

白妗語剛才在暗處默默打量著,微微眯起杏眼:相貌身材倒是不錯……

白廷點頭道:“這個鍾禮,倒是有幾分不同之處。”

白妗語抬眸道:“此話怎說?”

白廷勾唇一笑,側頭道:“這需你自己觀察識人,這點,白家的人都得擅長。”

白妗語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嘴裡咕噥著:“二哥就喜歡故弄玄虛。”

白廷聽聞一愣,無奈一笑,追了上去。

二人似乎在慢慢交談,但是顯然壓低了聲音,很快就聽不見聲響。

這時,轉角處走出了方才明明走開的,穿著黑色勁裝的俊美少年。

他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黑亮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白家的人?似乎在追蹤他?又或者是,調查他?

他沉吟不語,頃刻,便冷著臉快速掉頭離去。

不一會兒,夕陽的陽光完完全全的被黑夜所遮蔽,安都的燈火三三兩兩地開始亮起。

等他推開家門,便是一隻帶著叮叮噹噹的毛球滾了過來。

鈴鐺——白家——白妗語?——煩躁。

鍾禮雖然是輕輕鎖起了眉頭,但還是接住了這隻被他弟弟寵溺無比的花貓。

花田討好的看著美男子:“喵!”

鍾禮一下子就發現了花田脖頸上的鈴鐺,心裡疑惑:鈴鐺明明在我手裡,怎麼又回它脖子上了?

他一個眼神,花田接收後立馬乖乖不亂動,水汪汪的圓亮眼睛看著鍾禮的下巴。

將鈴鐺解開,修長的手指中拿起鈴鐺,在大門的光線中,上面赫然是一個“鍾”字。

嗯?沒有看錯吧?

再仔細看看,依舊是端端正正的“鍾”字。

莫非——鍾儀腦中浮現了一張無邪笑顏。

肯定是小儀。

鍾禮終於勾起了今天的第二抹淡淡的笑容。

在它懷中的花田表示:它看呆了。

等到鍾禮路過廂房,燕惠剛好從房裡出來,笑的溫婉:“阿禮回來啦,今日練得辛苦,先去房裡沐浴吧,過會兒便用晚飯。”

花田聽到“晚飯”兩個字,便條件反射地湊到燕惠的淡紫流仙長裙旁繞圈圈。

鍾禮笑著走了幾步(實際上是離開了花田的黏人範圍),他突然又回頭問:“爹呢?”

燕惠微笑道:“他去你王叔那兒了。”

王員外?

鍾禮點頭,便向庭院走去。

他聽見孃親在他身後說:“對了阿禮,小儀回來了,在你房間裡,說是有東西要給你。”

鍾禮頓住:“……”

鍾禮並未轉身,但是唇邊還是勾起了今日的第三抹笑意。

庭院裡亮起了奼紫嫣紅的蝴蝶花燈,在柔柔的風中輕輕盪漾著,鍾禮駐足,閉上雙眼,覺得內心平靜又夾著小小的期待。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

這真是令人愉悅的感受。

待他再睜開眼睛,就看見鍾儀趴在他的天窗上呆呆地凝望著他。

兩人的視線交織良久,鍾儀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往下爬,期間還聽見“哎呦喂”的一聲慘叫——估計是直接摔到地板上了。

鍾禮想象出鍾小儀的悲催模樣,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

他慢慢在夜色中走進那扇已經開啟的門,似乎是等待他走進。

來到一樓鍾儀的房間裡,就聽見樓上“咚咚咚”的聲音。

果不然,鍾儀急急忙忙地下樓,頭髮散亂,一手還揉著腰,看見阿禮就站在樓梯口,才放下了揉著腰的手。

鍾禮的一頭黑髮在暖暖的燈火下顯得極其的柔順,連帶著他的眼眸都溫柔了許多。

鍾禮笑道:“摔了?”

鍾儀連忙擺手:“沒摔沒摔。”

鍾禮問道;“餓嗎?”

鍾儀連忙搖頭:“不餓不餓。”

鍾禮低頭笑了一下,又抬頭:“等我?”

鍾儀連忙擺手,又連忙搖頭,最後紅著臉點點頭。

鍾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