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軍長接走了,聽說還被軍長同志當著邵俊母子的面訓斥了一頓。沈言和鄭寧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很沒良心的笑噴了。
鄭寧坐在牧子揚公寓的沙發上,一手拿著遙控一手摟著個抱枕,自認為客觀的評價道:“靜語人到是好,豪爽,講義氣,可就是太叛逆了一點。也該長點教訓了。”
沈言保持沉默。昨天她想了一晚上,從重生到現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起初她還抱有幻想的覺得自己可以去找上輩子的父母。不斷的撥打著家裡的電話,父母的手機。可是座機成了空號。手機有人接,可是根本不是媽媽,她不死心的以為是媽媽換號碼了,可是對方說那個號碼已經用了好幾年了。
她甚至想過要回到原來的城市親自去找,可她口袋裡沒有一毛錢,又不敢跟沈氏夫婦要。她每天都過的小心翼翼,和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深怕露出什麼破綻來。直到進了X大,那裡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在那裡她可以完成自己上大學的夢想,是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不需要去揣摩,不需要去假裝。
她自認為是一個沒什麼個性也沒有主見的人。上輩子父母都是公務員,職位不高,不過也算的上的小康。父母把她當公主一樣的寵著,送她去學鋼琴,學芭蕾,什麼都不用想,都會事先鋪好路,她只需要照著走就好了。
可是現在沒有了父母在前面給她指導,她突然迷茫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每天沒對著各式陌生的人,有什麼都只能憋在心裡。所有的不懂事,任性,沒主見一時間通通都暴露出來,讓她措手不及。
特別是在對待牧子揚的問題上,雖然答應了婚事,可是她壓根就沒有當人家未婚妻的自覺性。莫巖喜歡她,但是隻要莫巖不挑破她就懶得去主動解釋。而當牧子揚不相信她時,她卻理直氣壯的責怪牧子揚的不信任。
她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氣憤,枉顧她還重生了一遭,絲毫不見長大,反而越活越回去了。當她那麼自私任性的對待牧子揚後,他還能包容她,在她出事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來救她。想想都覺得自己很過份。
“鄭寧,你說如果要是人生可以重來,你會怎麼樣?”沈言還是有點迷茫。
“重來啊?”鄭寧整個身子往沙發的後背靠去,仰著腦袋看天花板。細細思量了一番。“我的話,應該還是和現在一樣吧,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好的。”
“這樣嗎?”沈言反問道。
鄭寧不解:“你莫名其妙的扯什麼重來啊。一般那些想重來的人都是對人生有著某種遺憾,才會寄希望於重來。你小小年紀想什麼重來啊。”
沈言猛打往自己額頭上拍了一掌,“對哦。我怎麼就這麼笨咧”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重來,經歷過生死會更懂得珍惜,所以她只需要把握好現在就行了,想那些個有得沒得那不是沒事找事麼。
沈言鬱悶了一整夜的心情頓時晴朗起來,有些得瑟的看著鄭寧:“你看她跳舞還不如看我跳呢。”此時電視裡此時正放著某個地方電視臺的綜藝選秀節目,裡面有個長的很挫的女孩子背上揹著兩個偌大的翅膀 ,正跳著非人類所能理解的的舞蹈。
沈言站起身來,腳尖踮起,幾個轉身就旋到了客廳的正中央,客廳很大,完全夠她自由發揮了。電視裡緩緩的流淌著梁祝悠揚的樂曲,雖然現在的身體沒有以前的靈活,可是好在這身子夠苗條。繃腳,抬腿,旋轉,乾脆利落。一招一式,既有芭蕾高貴優雅,有混合著古典舞的輕柔神韻,將梁祝的悠長綿延的意蘊表達的淋漓盡致。
牧子揚早上有事趕回部隊處理昨天晚上沒弄完的檔案,擔心家裡兩個姑娘餓著,午飯也沒顧的上吃就匆匆趕了回來。
開門的瞬間他還以為走錯門了,只見沈言踮著腳尖立在客廳中央,整個身子跟隨著音樂有節奏的旋轉著,白皙的臉上洋溢的淡淡的微笑,黑亮的眼眸靈動狡黠,好似太陽投射在碧水清波上泛出的流光。
牧子揚的手還搭在鎖吧上,整個愣住,靜靜的盯的眼前輕舞飛揚的沈言,靈動的好似童話裡的精靈一般,彷彿他一出聲便會打亂這份和諧,連呼吸都平緩了下來。
鄭寧和沈言兩個都沒有發現站在門口的牧子揚,依舊在打鬧著。
“你竟然會跳芭蕾。”鄭寧一臉的不可置信,好像還沒從剛才的舞蹈中晃過神來。要知道她最羨慕的就是那種會跳舞的女孩子了。更何況還是沈言這種人長的好看,跳舞又跳的好的,簡直就是偶像中的偶像啊。
沈言收了動作,很淑女的擺手俯身,做了一個收尾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