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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王凱是捨不得她跟著他們勞累,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好由著她。後來轉念一想,不由得喜上眉梢。他們這樣不就像一家子了嗎?他也心知肚明,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大富大貴的,白姑娘也不貪慕那榮華富貴,說不定有一天她會願意……
他本來就不信石家堡那些嘴碎的丫頭,說白姑娘一心要坐上少夫人的寶座,為的就是石家的財勢。
真是冤枉,她哪是那種人!一回想起她當初所受到的冷言冷語,他心中猶自不平……
「小二哥,打兩斤酒,三碟小菜,再來盤包子……」
王凱回過神,滿臉笑容的招呼來客。「是,客倌,馬上來……」他轉過身交代過廚房,很快的先送上一壺茶水。他手裡忙著,耳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客人的閒談……
「喂,你聽說沒?石家堡的少堡主眼睛瞎了。可憐,石家就這麼個獨子……」
「石少爺年紀輕輕,怎麼會瞎了眼呢?」
「聽說他幾個月前去了趟西域,在那兒遇上了盜匪,被下了毒。回來就一直病著,看過許多大夫都治不好。現在毒性蔓延開來,連眼睛都壞了。」
「咦?!他去年才娶的少夫人不就是位大夫嗎?聽說醫術還好得很。石夫人的痼疾也是她治好的。怎麼,她也解不了石少爺的毒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客人之一壓低了聲音。「他這個夫人,有才無貌,是個無鹽女。一進門就不受寵愛,沒多久前已經被休離了。石家大概也拉不下臉去求她回來治病吧!」
「真有這回事?可拉不下也得拉下呀!難道眼睜睜的看自己兒子成了廢人……」
王凱越聽越是訝異。少爺剛回府時,是有聽說他得了風寒,怎麼會是中毒呢?這事白姑娘曉得嗎?該不該告訴她?按說她與石家已無關聯,可是石少爺向來待下人極好,雖然待白姑娘是不怎麼好……不過,他們離開石家時,少爺也的確沒為難他們……
他心中猶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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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關了店門,三口人聚在燈下用飯。。
王凱扒了口飯,終於開口:「姑娘,有一件事……」
小初好奇的看著他欲說不說的模樣,有什麼為難的事這麼吞吞吐吐的?「有事就直說啊,小王,我們現在就像一家人一樣,有什麼不好說的?」
聽她這話,小王樂得笑開了嘴。可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又忍不住皺眉。「是這樣,我今天聽幾位客人提起,說石少爺眼睛瞎了。」
小初雙手微顫的放下飯碗。「眼睛……瞎了?!」她艱澀的吐出一句。
「嗯,聽說是在西域中了毒。如今蔓延開來,才會瞎了眼。」
「在西域中了毒?」小初一時想不通,石磊從西域回來也有一兩個月了。他回來時她還在石家堡,怎麼沒聽說這回事?他明知她會醫術的,為什麼瞞著她?
為什麼?小初心中靈光一閃,她知道為什麼了。他不願再度受她「要脅」,不願因為她治好他的病,從此擺脫不了她……
他曾經喜歡過的小初妹妹,成了他的瘟神,他得要離得越遠越好……
強忍著淚水,她推開椅子,告罪一聲:「我……我先回房去了……」沒等回答,便奔回自己房裡。
留下那王家母子倆面面相覷。
「阿凱,你看白姑娘是……」王媽滿腹疑問。
王凱眉頭深鎖,也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看樣子白姑娘對石少爺也不是沒情意。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讓少爺以為他們……而寫下休書?而且她和少爺之前應該是連一面都不曾見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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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月兒半掩在雲裡,一道輕盈的身影越過牆頭,俐落的跳進後花園,雙腳踩上一層厚厚的落葉,足音雖輕巧,在靜夜中聽來仍鮮明而刺耳……
就著半明的月光,她看準了通往頑石居的小徑,疾步前行。
三更剛打過,府中人好夢正酣,誰也沒發現這半夜到來的不速之客。
她沒有從正門而入,卻走到臨著花園的臥房窗邊。在窗上開了個小洞,用竹管把迷藥吹了進去。然後耐心的等候了一刻鐘,悄悄的開窗而入。
屋中只點了一盞小小的燭火,床邊帷幕緊掩。小初定下心神,一步一步的往床邊走去。她對自己施的迷煙很有把握。就算石磊原先還醒著,現在也一定被迷昏了。
拉起一邊床帳,他的臉孔半掩在陰影中,看不分明,只隱約覺得蒼白瘦削。呼吸急而淺,眼睛緊閉,沒有任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