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勿怪。雲歌走投無路,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沈捕頭了……”
“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沈從山扶起她,打了個眼色讓吳氏給她倒水。
他眼波一轉,注意到慕雲歌身後的魏時,頓時眉頭緊蹙。
他記得這位貴公子,徐縣令出事的那天,這個公子可是從中出了大力氣的。他並不清楚魏時的身份,只記得提巡府的人對他畢恭畢敬,應當來頭不小。
聽說這些個官家公子哥兒個個放浪形骸,沒個正行,慕家小姐怎麼跟這種人認識?可別是被人欺騙了!
注意到他的神色,魏時斯文地做了個揖,才道:“在下乃是安伯侯府的至交,受陳小姐所託,將慕小姐安然送到沈捕頭府上。沈捕頭,這位慕小姐有家眷走丟,可這會兒縣衙也在休假,無法到公堂上求縣令做主,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向沈捕頭求助了。沈捕頭乃是當地最為正直的捕快,在民間素來有威望,這事還要拜託沈捕頭幫忙。”
慕雲歌福了福身,哭得梨花帶雨:“沈捕頭,求求你幫幫雲歌吧!雲歌帶瑾然出來玩,可一轉眼,瑾然就不見了!雲歌怎麼也找不到瑾然,不知如何才能跟父母交代……”
沈從山聽魏時說與陳書晗認識,又是安伯侯府的世交,緊皺的眉頭馬上送了。
他趕緊扶起慕雲歌:“怎麼回事,你從頭說給我聽。”
慕雲歌就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說給他聽。
沈從山聽罷,面色凝重地道:“慕家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慕雲歌搖了搖頭,忽又想起什麼,滿臉駭色:“只是昨天下午,我爹決定將慕家遷出家族,家族裡的長輩們很不滿……你也知道,慕家跟家族裡鬧了點不愉快,我爹才動了遷宗的心思……”
她說的不愉快,沈從山也有所耳聞,原是慕家家族想強娶慕雲歌造成的!
沈從山埋頭苦思,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這樣吧,我帶上衙門裡的兄弟們,這就上街去找找。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街上委實太過危險,不如先回慕家?”
“不,不找到瑾然,我絕對不回去!”慕雲歌緊咬下唇,斬釘截鐵地拒絕。
見沈從山又要反對,魏時適時地插嘴道:“沒有找到人,想來慕小姐也難以心安。這樣吧,我陪著慕小姐一塊去找,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自古以來,官不擾民,魏時既然是安伯侯府的世交,這份背景足夠做任何擋箭牌,就是日後王復之問起來,沈從山也好交代。魏時肯幫忙,沈從山樂得答應,當即整裝出發,挨個通知衙門的兄弟們上街尋人。
很快,沈從山集合了一隊捕快,從東門出發,沿著剛才他們走過的路線去尋人。
慕雲歌跟魏時也回到了跟佩欣等人約好的地方,佩欣和佩英已經回來,陳家的六個家丁也都在,他們一無所獲。
“唐先生呢?”慕雲歌看了一眼,沒發現唐臨沂。
佩欣搖了搖頭:“我們也沒遇到唐先生,還以為小姐是跟唐先生一起,沒想到……”
她看了一眼魏時,識趣地沒有再說。
慕雲歌臉頰緋紅,幸好夜晚看不分明。她藏好羞澀之意,定了定神,遣散了陳家的家丁,讓他們先去回稟陳書晗;她又怕自己久不回府,慕之召和肖氏擔心,讓佩英先回慕家去回話。
佩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老爺和夫人少爺走丟的事情,魏時在旁邊說:“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瞞著還不如據實相告。不過,你要對老爺夫人說,人已經找到,請他們不用擔心。”
佩英聽罷,看向慕雲歌,她只聽慕雲歌的決定。
“就這樣說吧。”慕雲歌頷首。
佩英便先回去,慕雲歌和魏時帶著佩欣,趕去跟沈從山匯合。
沈從山找了半天,毫無所獲,見慕雲歌眼淚汪汪,更加不敢氣餒,帶著捕頭穿梭在巷子裡。魏時陪著她,低聲說些安慰的話。
又找了一會兒,一個捕快快步從街口回來,對沈從山說:“總捕頭,剛剛一個賣糖葫蘆的說看到過慕瑾然。”
“當真?”沈從山一喜。
那捕頭看了一眼慕雲歌,欲言又止:“那賣糖葫蘆的自己說的,他認識慕家老爺、小姐和少爺,親眼看著慕家小少爺被人抱走的。他還說,抱走小少爺的那個人大約三十四五歲,個子高,人很壯實,下巴上有疤痕,他自稱是小少爺的四叔叔。”
慕雲歌身形一晃,險些暈倒:“下巴有疤痕,那是家族裡的四叔叔!”
還真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