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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樣想的,當然潤石絕對不會這樣想。 以前那樣生龍活虎的一個大男孩,不到一個星期變成了現在這個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人,任是誰都會心生垂憐。更何況威爾遜教官一路上是怎麼樣對待他的,誰都親眼目睹。 潤石一路上越來越被鮮血浸透的迷彩服褲,明確告訴每一個人,他的傷情非常嚴重,急需治療,而威爾遜教官卻硬逼著他跟著大部隊急行軍…… 他們擔憂地將潤石的身體在火堆旁烘烤著,威爾遜教官一個人站在密林的蔓藤下,喝著咖啡,沒有回頭。 潤石,最終還是慢慢醒來了。 他看著天空裡雨後的彩虹,模糊地微笑了一下。身內的傷處已經疼到麻木,感覺不到那種滲入骨間的疼痛了,他臉上開始有不正常的紅暈,他開始發起了劇烈的高燒,紅暈因為清晨陽光的照射而更加明豔。 三角洲部隊的人提議呼叫直升機,接潤石回基地治療。 威爾遜教官不以為然地說:“還有2天就到目的地了,一切都來得及!將營地收拾乾淨,出發!” 高燒的潤石咬牙跟著大部隊急行軍,40°的高燒讓他的腿一直在發抖。 活下去,真的成了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為了你憂傷的臉 我墜入人間 自從那一天 你和我初見…… 昏暗的晨光,遠處的密林慘淡又搖晃,潤石忍著渾身劇痛步履維艱地強逼自己跟上大部隊。 這不是家裡,能夠任意偷懶,會有人憐惜,噓寒問暖。 其實就算在家裡,他又什麼時候有機會偷懶過?誰憐惜過他?何人對他噓寒問暖過? 高燒,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愈發搖晃,全身痠痛無比。 又一次摔下以後,威爾遜教官把他扶了起來,他站立不穩,貼著教官的背顫抖不已,教官稍稍抱緊了他的腰,拽拉著他一步步艱難的行進。 威爾遜教官抓著他不知是被汗水還是被雨水浸透的衣服,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一向是理智的、冷靜的、善於質疑的刑警,不為感情所動,他總是認為感情是人的弱點。 此刻他應該做的就是把潤石扔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可,畢竟還是不忍心。 3個月的期限。 他記得自己當時許諾說3個月的的時候,重傷的潤石的眼睛裡突然迸發出的閃耀的光芒。 潤石又一次摔倒,威爾遜教官仍然把他扶了起來。 這不過是一個正在等死的生命,自己這樣照顧他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點,不是心軟——威爾遜教官這樣告訴自己。 溝壑,荊棘,泥濘,沼澤,螞蟥。 天色仍然那麼陰沉,一任腳下野花如血。 潤石迷迷糊糊地走著,心裡僥倖存在一個指望,任務完成以後會有直升機接威爾遜教官與三角洲部隊的教官回基地,他沒別的奢望,只是希望威爾遜教官會大發善心,帶上自己一起回去。 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他已經過度失血了,現在幾乎被高燒摧毀,如果任務完成以後再按照原路返回,他非死在路上。 死,不可怕。每個人從生下來的那刻就是在一步步走向死亡,誰也不例外。 人的無力和不可預測,人性的冷漠,生存的殘酷,現實的無曙光……這個冷冰冰的世界就是所謂的美國那令無數人羨慕並極力追求的繁華盛世。 奢華,腐朽,頹廢,淫慾……只要還有夢就好,哪怕夢裡有最深的寂寞。 夢裡還有小豬奶聲奶氣的那一句:楊潤石,你回家吧,我們都想你了……往昔的歲月真美好,美好的如同一鶴沖天,萬鳥奔月…… 傍晚了,路彷彿沒有盡頭,夜色迷漫殘陽,而前方密林茫茫。 潤石已經高燒到了40多度,燒的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三角洲的人在架設帳篷,潤石躺在潮溼的草地上,睜大眼睛看向頭頂昏黑的天空,臉色寂寥慘白。 帳篷架設好了,威爾遜教官把潤石拖了進去,餵了潤石喝了一點熱咖啡,吃了一點壓縮餅乾,站在潤石身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滾燙的熱氣,三角洲的教官擔憂地說:“明天一早呼叫直升機吧,再這樣下去他就完了,我們沒有藥。訓練不重要,生命才是第一。”威爾遜教官沉默不語,擦拭著潤石汗水滾落的額頭,目光冷峻。 另一個教官也說:“我們大概明天就到目的地了,他跟不上,耽誤我們的速度,明天一早我們呼叫直升機接他回基地吧。” 威爾遜教官低聲而不容置疑地說:“他得完成這次訓練。這是他受訓期間最後一次野地極限訓練了,他得交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答案重要還是這個人命重要?”第一個教官逼視著威爾遜,咄咄逼人。 “答案重要!”仍然是不容置疑的聲音。 “威爾遜,說實話,這個孩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