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這麼用力,這艙門好像是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我們三個人都累壞了,我都感覺我的雙手快脫離自己身體了,我看了一眼氧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得抓緊時間返回才行,我打了個手勢,準備率先進去,我把魚槍扔給順子,隨手拿過他的照明,側身就準備轉進船艙裡。
可這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我剛側著身體打算進去時,就被後面的氧氣瓶子給卡住了,無論我怎麼搞,就是進不去了,麥老跟順子也過來幫忙,可就是不行,氧氣瓶正好卡在艙門上,要想進去,就得把氧氣瓶卸掉才行。
麥老一看進不去,打著手勢比劃著說,‘先用照明看看裡面的情況。’我拿起照明,先看了一下,由於角度和能見度都有限,我看不到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在正對著船艙口的位置上,我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見裡面有個大櫃子,具體到底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麥老跟順子兩人在我後面也觀察了一會兒,全都搖搖頭,表示看不見什麼東西,看來必須得進去才行。
我突然想到,可以先把一直胳膊伸到艙門裡,然後再拿著照明燈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我趕緊側著身子,把拿著照明的手臂伸到船艙裡面,勉強的把腦袋也伸了進來,這間船艙要比其他船艙黑暗很多,它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好像是個無底的深淵,照明在這裡的能見度頂多只有一米左右,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拿著照明來回的掃射著,可依舊還是看不到什麼,正當我打算收回來的時候,我藉著照明的燈光,突然看見一張人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張人臉已經扭曲到無法形容的地步,整個臉部的肌肉都腐爛掉了,下顎也沒有了,那如死魚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好像是要傳遞給我某種資訊一樣。
我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給嚇呆住了,最要命的還是,這張人臉,只有一個腦袋,下面什麼都沒有,有那麼一瞬間,兩三秒鐘的功夫我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等我渾身的血液直衝大腦的時候,我才猛然清醒,我‘嗚’的大叫一聲,趕緊把胳膊收回來。
由於我動作太快,直接把後面的麥老和順子給撞開了,估計是氧氣瓶子裝在了順子的頭上,順子一手捂著腦袋,另一隻手打著手勢問我,‘怎麼了?嚇我一跳。’麥老也比劃著,‘你見鬼了?幹嘛這麼著急。’我呼呼的喘著氣,深海下,我們三個人誰都說不了話,這安靜的有點可怕,我好像都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一樣,周圍是漆黑的海水,我們卻在海底的一個沉船裡,我現在沒法解釋什麼,我打著手勢,‘先回去再說,氧氣快沒了。’麥老一看氧氣確實沒多少了,他點點頭,我們三個這才按照原路往回遊行,我沒有任何心情逗留在這裡,那張漂浮的人臉,是我迄今見過最恐怖的東西,甚至比之前的浮屍還有嚇人,那個鬼船艙裡,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
自從我開始踏上這條漁船後,接二連三的總是接觸一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大海真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沉船更是一個不可抗拒的魔力,雖然我心裡有些打怵,可好奇心卻依然那麼強烈,我一定要進那船艙裡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再回去的路上,麥老在第一個船艙裡順手拿了一樣東西離開,這應該是陶瓷之類的物品,不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面貌了,上面全是青苔跟一些不知名的海洋浮游生物。
我們三個人離開沉船後,又快速上游,當我們衝出水面的時候,我發現太陽並沒有下山,夕陽依然照射在海面上,反射出一層金黃色,很是漂亮,我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但僅僅只是一瞬間,我就回到了現實,深海下的沉船,帶給我一定的壓力了。
當我們三個人回到船上後,麥老把帶出來的陶瓷拿給焦八看,焦八把瓷瓶收拾乾淨後,拿在手裡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說,“恩,確實是明代的東西,從做工和花紋上看,應給是永樂年間的,也就是鄭和下西洋的時候。”
珍妮一聽焦八的話,頓時眼睛就放光了,“真的嗎?那麼說,我們是找到明朝的沉船了。”
“這個東西肯定是永樂時期的,雖然在海底多年了,但瓷瓶的造型仍舊圓潤,靈巧,清秀,絕對錯不了,但沉船到底是不是明代的,現在我也不好下結論,最好把沉船打撈上來,我再看看其他的物品。”焦八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這孫子每次看古董,都得戴一副眼鏡,我伸手也把這瓷瓶拿過來看了看,“還真就是明朝的,但這東西不像是宮廷裡出來的,也不像是民間的用品。”雖然我沒焦八那兩下子,可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當年我爺爺家裡也有不少明朝的文物,只不過後來中日戰爭爆發,都他娘給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