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追上來,鎖定了這條鐵軌,難道發現了我?”秦棣氣血降到最低,感到離死亡很近,心中的怒火也在騰騰燃燒,李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追殺他,幾次險些將他逼入絕境,讓他天下之大,無處容身。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秦棣恨不得立刻殺過去將這八個老雜毛給幹掉。可此刻他卻不敢過於激動,他一動不敢動,生機降到冰點,比普通人還低。
足足過去四個小時,那八道神識不時逼近,有幾次僅在兩三公里外,險之又險,直到火車駛入湘省常德地帶,八道神識中的六道才才漸漸離開,只留下兩道,窮追不捨,一路跟來,秦棣坐在位置上未敢動彈,有種生死一剎那的感覺。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火車駛入張家界地帶,深入山林,穿稜在崎嶇山野間,在一條條修建在絕壁懸崖上的鐵軌上飛馳,兩旁叢林密佈,了無人煙,四處寂靜,只有一條條的溝壑縱橫交錯。
終於進入了這地處雲貴山脈與洞庭湖沉降區的大山中。
在那兩道越逼越緊的神識下,秦棣不再遲疑,脫下外套,吐出幾口鮮血灑在衣服上,留然對古煉氣士而言氣味極濃的氣機,然後悄悄放在座位上,最後他突然拉開緊閉的窗戶,在其他乘客沒注意他時,他催動真氣,整個人化著一道肉眼難見的殘影,縱身一躍,好似一頭靈鶴蹦起,瞬間跳出車廂,下面是一條深深的溝壑,足足有數十米高,普通人要是掉下去,必粉身碎骨不可。
秦棣在中空中,飛速墜落,股股刺骨的寒氣颳得他原本蒼白的臉再無血色。
“起!”
秦棣運轉九五真氣,一個鶴行,人如靈鶴,雙臂展開,如鷹在空飛行,從數十米的高度,飛出一公里多遠,最後身體一陣符紋湧動,他整人輕飄飄的落在厚厚的積雪上。
卟哧!雙腿踩在積雪上,發出輕脆的聲音。
噗噗!
兩道無形的神識,似雷達一樣,在四野裡橫推而來,空氣中都起了一絲波紋。
秦棣眼睛一眯,人如精靈一般幾下躍起,鑽入溝壑左邊的一片叢林裡,在一顆大樹下秦棣將自己的身體埋入積雪中,又在身上刻下一道道的陣符,然後壓制氣血,生機,使五臟六腑幾乎停止所有的功能,最後他屏住呼吸,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雪地裡一動不動。
幾乎就在秦棣做完一切,閉上雙眼挺屍一樣躺下的時候,兩道身影如青煙殘雲在鐵軌上飛奔,強大的氣機,肆無忌憚的四射,一道道無表的氣波從兩人身上射出,橫掃四面八方,枯寂的山野立時雞飛狗跳,一隻只冬鳥從林海、絕壁中飛起,一聲聲野獸咆哮如雷,就連一些冬眠的動物,也被兩人身上驚天動地的氣息給驚醒。
埋在積雪深處的秦棣,清晰感受到那兩股強大而駭人的力量,危險來臨,能否逃過一劫,就在這一刻。
幾乎在秦棣都快要忍不住時,死神與他擦肩而過。
唰!
鐵軌是積存的雪花,在這兩人一掠而過後,被一陣強大的氣流捲起,形成一個酷似龍捲風的漩渦,肆虐大地。
秦棣躲在積雪中,指頭都不敢動彈一下,渾身都被泥土和積雪包裹著,他閉住呼吸,靜等李家那兩個強者離開。
這一等,足足半刻鐘,哇,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薄出來,他壓制氣血,降低生機,屏住吸氣長達二十分鐘,幾乎將他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真氣消耗一空,傷勢惡化,烏黑色的血不斷從他心肺間直衝喉嚨,從他嘴裡滲了出來。
這是精血,每吐一口,都在加重傷勢!
“李家,我早晚要將你們一家滿門殺得雞犬不留。”秦棣咬牙,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傷勢太重,一路吐血,流血過多,如果不是他修煉的是《九五戰神圖》,體質有異於常人,肉身堪比丹道一重天的強者,不然恐怕他早就因傷重而倒在了半路上。
“必須得立開這裡,留在火車上的那道氣息,一旦被他們發現,以李家那兩位丹道強者的速度,趕回也最多是一兩個小時間,何況李家的另外六個丹道強者,隨時都會殺到。”秦棣強壓著傷勢,沒有辦法,只能繼續逃亡。
不能久留。
死亡威脅隨時可能降臨。
這是在與時間賽跑,與死亡爭命,秦棣不斷在山林,溝壑,絕壁上穿行與躲藏,四處留下他的氣息,故佈疑陣,想要迷惑李家高手,不過饒是這樣,他有好幾次險些被對方發現,可以說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這一追一逃,就是整整一天一夜,秦棣一次次跌跌撞撞,幾次險些昏死在路上,幾次把自己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