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的就是耐心,偏偏顏青笙很有耐心,可以整天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畫到自己滿意為止。
陳靖一面放心一面擔憂,只得不停的找些事情讓他活動活動。
這日開完會,抱了一堆合同檔案放在他桌子上,衝顏青笙喊:“青笙過來,簽字!”
待顏青笙簽完字,他早已泡好了茶,將顏青笙拖過來喝茶,自己去做剩下的事情。
茶具是顏青笙的上一套作品,骨瓷碗,荷花映著碧色,極為賞心悅目。
顏青笙靠在大躺椅上,陽光直直鋪下來,暖洋洋的,昨夜由於某種原因他睡的太晚,此刻昏昏沉沉,進入夢鄉。
陳靖處理完檔案,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睫毛垂下來的暗影蓋不住眼底的烏青,他有點心疼,反思自己昨天做的過分。
但是顏青笙讓他碰的次數太少,所以每次他只能趁那人失神之後,才能做的夠本。
陳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撫開他遮住眼睛的劉海,四處望了望,在隔間的小櫃子裡找出毛毯給他蓋上。
顏青笙這個人說到做到,說從新開始,便真的給他機會。
但是他知道他的顧慮,能做的,不過是讓那些顧慮一點一點消散。
他對著顏青笙的睡臉發了半天呆之後,起身出去叫管理層開會。
會議主題只有一個,總經理和總經理助理要休假,國慶前這段時間有事自己解決,就別找他們了。
眾人哀嚎:“這算休什麼假?”
陳靖如沐春風:“婚假!”
至於跟誰,那還用說麼?
他在一片喧鬧中散了會,留下安茜安排後面的事情。而自己則收穫了無數祝福之後,喜滋滋的回到了辦公室。
他並不太擔心公司的事情,顏青笙的積累很好,而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是業內精英,完全不擔心業務能力。
而如果什麼都讓老闆幹,要他們幹什麼?
他的盡心盡力,不過是為了讓顏青笙過的更好而已。
顏青笙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醒過來已到傍晚。
極大的鴨蛋黃掛在天際,透過磨砂的玻璃照進來,並不刺眼。
“怎麼不叫醒我?”顏青笙衝著笑的一臉白痴的人發問,自顧自的掀開毛毯坐起來。陳靖往他的座位上湊,不顧他反對樓主他的腰,細心的揉捏,邊揉邊問:“舒服了點沒有?”
顏青笙瞪他:“不要臉。”
陳靖笑:“跟你我要什麼臉?”他將顏青笙扣在懷中,顏青笙自動自發的選了個姿勢,舒服的窩進去。
兩個人用同一個辦公司,在公司大多時候在一起。
他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這樣,靠在陳靖的懷裡看看書、看電腦或者發呆。
這男人胸膛寬厚,比按摩椅舒服百倍,用他獨特的方式,侵襲著他的習慣,成為一種戒不掉的毒。
顏青笙垂眸:“晚上回家吃飯吧。”
陳靖說:“好,”然後低頭親親他:“都聽你的。”
他將顏青笙摟在懷裡,在夕陽的餘暉中,擁抱變得美好到不真實,他怕打破這樣的美好一樣,輕輕的說:“去旅行吧。”
顏青笙驚訝,想回頭看他,卻被他從後面壓住。
“怎麼忽然想去旅行。”顏青笙放棄,低聲問。他想到的是他與陳靖的唯一一次旅行,美好到心痛,而與他之間美好的回憶越多,羈絆就約深刻。他害怕這樣,又期待這樣。
因為有些事情,值得紀念。
冰涼的金屬穿過無名指,禁錮的圓環如同神聖的儀式,讓顏青笙徹底呆住,他知道那是什麼。
陳靖不讓他回頭,握住他的手,讓他將另一個指環套上自己的手指。
“我想這麼做很久了,曾經,我覺得求婚這種事情一定要浪漫才好,所以那次一起去島上,是真心想像你求婚,真心想放棄一切,什麼都不管,只和你在一起。但是,後面的事情,父親……我始終不甘心……我以為我沒有臉再在你面前說這些。可剛剛我從外面進來,看到你睡在陽光下,毫無防備的樣子,我才明白,只要我愛你,每一刻,都是最恰當的時候。”
“……”顏青笙被甜言蜜語打動,伸手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指環,簡單的白金首飾,內側鑲著碎鑽,他曾經無數次見過那個人偷偷的畫著手稿,給予自己期待的驚喜。只是這種期待,最終成為遺憾。
他終於轉過頭來,面色複雜:“我以為你會挑個鑽石很大一看起來就很貴的來表示誠意,這樣低調,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