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問:“所以你,您想說作為交換,她留下來,您就同意我和陳靖在一起嗎?”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似憐憫他,又像憐憫自己:“但是您放心,我不會和陳靖在一起,不會讓人家說我們顏家沒有家教,叫出來的兒子不知廉恥。”
“住口!”顏慕辰有些不瞭解,自己明明好心勸慰,為何卻引起顏青笙這麼大的反應?而這幾年一向乖順的小兒子,一旦反骨,依然是可以讓自己氣的吐血的模樣。
一旁的顏瑾棋連忙按住要起身的父親,轉頭對顏青笙說:“怎麼能這麼對父親說話?”
而顏青笙,則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最終放聲大笑起來。
他理解父親對顏夕的寵愛,小二十歲的妹妹,本來就是自小當女兒一般疼。然而自己呢?當他的驕傲與堅持成為一場笑話之後,那個本該最保護自己的男人,依然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依然覺得理所當然。
他很累,只因顏夕的出現,自己努力了八年演的這場戲,都毫無意義。
他不應該去計較,因為他依然擁有,顏家上下的愛。可是他又忍不住去計較,如果沒有顏夕與陳庭,那麼也許他和陳靖雖然也早分開,然而至少不是,一顆心被踐踏到泥土裡的破碎。
那一場粉身碎骨的結局,始作俑者就是顏夕。
然而,在父親的眼中,情有可原。她最大的錯,就是不管如何痛苦都沒有放棄愛。而這樣的義無反顧,不!過!是!太!年!輕!
二十九歲的顏夕,和十八歲的自己。
顏夕得到了父親的原諒,亦得到了陳靖的諒解。
然而,那個留在十年前被背叛被傷害的二十歲的顏青笙呢?
有沒有人想過,雖然一切是他自作自受,但是他又何其無辜?
他笑了很久,才變回那個冷靜到淡漠的自己,抓起沙發上的外套披上,輕輕的理性的充滿尊敬的對父親說:“我先回去了,您知道我養了一隻貓,我至少要給他準備點吃的。姑姑那裡,我很歡迎,希望她在這裡住的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同是天下可憐人
顏青笙闔上資料夾,常常的出了口氣,伸手揉揉痠疼的肩膀。
天早就黑透了,難得的是他的胃在過了飯點後居然沒鬧騰。
到了年底公司的事情異常多,他大哥在最忙的時候丟下一堆的事情去了英國至今未歸。他敲定公司盛典的方案,處理了旗下的兩個藝人的緋聞事件,還要處理顏氏好些收尾的專案。
一整天對著電腦,只覺得電腦的螢幕都看著白花花一片。
電話響起來,不出意外的又是陳靖。
一週前,顏夕帶著兒子陳銳搬回了顏家老宅。
那天,顏青笙回去吃了個飯。不同於老太爺壽宴的時候,面對面的感覺,才讓顏青笙明白,顏夕也變了很多。
顏瑾棋估計在那晚後與父親談過,以至於那天回家顏慕辰面對自己的時候,都難得的不自然。
褪去年輕時候的任性,顏夕比起以前更加讓人喜歡。
只是心懷芥蒂之後,顏青笙對於自己的小姑姑,再也親近不起來。
母親蘇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母親拉著他的手流眼淚。
“從你出生的那天開始,我就只有一個心願,就是你好好的長大,快快樂樂的生活。”
蘇茴對她說,眼裡的心疼一覽無遺。
顏青笙想,自己果然不孝,母親自小愛自己,然而年過三十本該承擔起一切的年紀,自己卻還是讓母親如此擔心。
他想安慰點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成了那句千篇一律的,“我很好。”
陳靖並沒有同顏夕一起搬到顏家老宅,而是留在了西城的別墅裡。
那房子顏青笙很熟,在一起的兩年裡,他無數次在那裡過夜,那個地方的回憶,全都是幸福。
這段時間陳靖像沒有看到他的拒絕和厭惡一樣,每天電話不斷,早中晚三餐時必到,讓忙的像狗一樣的顏青笙終於有了點情緒:這人難道不用工作嗎?十年不見,不僅臉皮變厚了,人也這麼不求上進!
而那邊,陳靖一如既往:“青笙,我在公司樓下,你們保安讓我跟你確認才放我進去。”
陳靖在心中第一百八十遍感慨,A。K的保安工作做的真好。
儘管他已經來過不下三十次,但是在保安的眼中,沒有預約,沒有老闆的許可,是絕對不能進老闆的辦公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