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跑的像西班牙奔牛,褚強不敢違規,只有在旁邊的車道亦步亦趨。幸好每站上下很多乘客,褚強才能跟上。鹿路幾站後下了公共汽車,很悠閒地揹著小巧的坤包,東張西望。
鹿路進了一家藥店。門前有空位,褚強趕緊把車靠了進去,麻煩又來了。他是坐在車裡等呢,還是也跟進去看個熱鬧?車裡妥貼,但鹿路到藥店幹什麼,也許是很重要的情報。褚強下了車,把本來就很高的皮衣領子乾脆豎起來,彷彿戴了一個脖套,偏著臉走進了藥店。藥店裡很靜,有點水至清則無魚的意思。鹿路熟門熟路,只看了一眼藥物的標籤,就示意售貨員開票,然後拿著票去交錢,在交款臺前,抽出了厚厚一疊鈔票,不禁心生疑惑:什麼藥,這麼貴?
鹿路拿了藥,往外走去,褚強趕緊趕到孤島櫃檯,對售貨員說:“剛才那位小姐買的是什麼藥?”
售貨員說:“她買她的,你買你的。”
褚強一想,也是的。人家憑什麼把剛才那位買的藥方告訴你。趕快換了一個說法:“我以前用過一種藥,忘了名字了,看那位小姐買的藥,模樣有閬瘛D能把這藥再給我拿一瓶嗎??
售貨員不苟言笑拿出藥瓶,褚強一看英文說明,駭出冷汗。這是最新出品的治療性病的藥物。
褚強把藥瓶一推,趕出藥房。鹿路打車直回度鳥別墅,很順利地進了門禁森嚴的大門,但捷達王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攔住了褚強,問道:“您找誰?”
第四十六章
褚強張口結舌,不敢說我就找剛才進去的那位小姐,反問道:“這還這麼嚴啊?”
門衛說道:“我們要為業主負責。您要找哪一位,請在傳達室和他通話。如果他在家並同意,您就請進。如果他不在家,您進去也沒用。”
褚強把車停在度鳥別墅百米開外。惟一的收穫是鎖定鹿路住在這裡。旁邊有一間小小的冷熱飲店,褚強下車進去,老闆娘是個胖胖的半老婦人,膚色白的像雪花膏,肯定是把賣不完的牛奶,都抹在自己身上了。透明冰櫃裡擺著各式冰凍飲品。
“要熱的還是要冷的?”雪花膏搭訕。
“這麼涼的天,還敢要冷的?”褚強說。
“窮吃熱,富吃冰。這邊的人愛吃冰。”雪花膏說。
“我是窮人。”要了一杯熱奶,慢慢啜著,想著對策。
“您這牛奶夠貴的了。”褚強說。
“貴嗎?是貴了一點。可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雪花膏笑眯眯地說。
“什麼地方?東京?”褚強嘻皮笑臉。
已近黃昏,屋外寒風一陣緊似一陣,小店寂寞無客,雪花膏說:“度鳥別墅和東京差不多。看房子的外表不怎麼豪華,裡面,嚇死你!”
褚強裝出快死的模樣說:“都是些什麼人住在這裡?”
雪花膏戒備地說:“沒錢你甭想住進來。你是路過這裡還是找人?”
褚強百無聊賴說:“是路過也是找人。我有一個朋友,出國了。他交過的一個女朋友,住在這裡,叫王惠明。前幾天,那朋友在網上對我說,他想起了王惠明,不知她近況。今天沒事正好路過,想來看看,給朋友一個驚喜。可我除了名字,一概不知。”
褚強說到這裡,無論怎樣儉省,熱奶還是喝完了,趕緊又要了一杯酸奶,好和雪花膏繼續對談。
“王惠明?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多大歲數?什麼長相?你說說模樣,沒準我還能給你提供個線索呢。”雪花膏見褚強吃相貪婪,來了熱情。
“個兒挺高的,身條賽模特……”褚強把鹿路描述一番。
“這個女人,住在度鳥別墅。她不是業主,是個神秘人物。”雪花膏的聲音不由得放低了。
“啊?不是黑道上的吧?”褚強大驚小怪。
褚強不夠老練,進展快了,雪花膏收起熱心腸:“你還喝不喝酸奶?問這麼多幹什麼?”
褚強趕快稀哩嘩啦地喝酸奶,說:“喝喝……你這兒的酸奶特新鮮……沒別的意思,我這人就是特講江湖意氣。”
褚強在小店裡,喝的差點像個嬰兒似的從嘴角漾出奶沫,雪花膏卻沒再說出多少實質性的情報。不過,一句“神秘人物”就不枉此行了。
褚強覺出疲乏。看來私家偵探這種活兒,收取高額佣金,實在有道理。他想不出下一步的行動該怎麼辦。繼續跟蹤鹿路?到度鳥別墅門前盯守?要不先向程遠青報告?
還沒等褚強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第二天上班之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