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都可以輕易地折斷。雪巧每次面對這件抱玉隨手奉送的信物,身體深處便有一種被啄擊的痛楚,那是一排尖利的罪惡的牙齒,殘酷咀嚼著她的貞潔,她的名譽以及隱秘難言的種種夢想。
雪巧把房門關上,第一次拭了那隻翡翠手鐲,她不知道手鐲的來歷,她只是害怕被柴生看見,米生的醋意強烈而帶有破壞性,使雪巧非常恐懼。她倚靠在房門上,將戴著手鐲的那隻手緩緩地往上舉,手鐲閃現的晶瑩的綠光也緩緩地在空中游移,雪巧虛幻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男性生殖器,它也閃爍著翠綠的幽光,輕輕地神奇地上升,飄浮在空中。雪巧閉上眼睛幻景就消失了。她聽見窗外又響起了淅瀝的雨聲,又下雨了。在潮溼的空氣裡雪巧突然聞到了一種久違的植物氣味,那是腐爛的白蘭花所散發的酸型花香。雪巧從前沿街叫賣白蘭花,賣剩下的就攤放在窗臺上,她記得在一夜細雨過後,那些潔白芬芳的花朵往往會散發這種腐爛的花香。
第十一章
七月的一天,從江北飛來的日本飛機轟炸了城北地區,有一顆炸彈就落在瓦匠街的古塔下面,在沉悶的巨響過後,瓦匠街的人們看著那座古塔像一個老人般地仆倒在瓦礫堆裡,變成一些蕪雜的斷木殘磚。膽大的孩子在轟炸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