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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緩慢疏理著純白光滑的煙體,像溫柔的愛撫,又像傾心的交流……幾分鐘過去了,這種手法突然有了變化,他把已經被摩挲得筆管條直的煙對摺,再對摺,掰成幾截,緊緊攥在掌中,握成一團,繼而擰成了一小撮碎末!

吳中不抽菸,但是常備煙。一是他經常需要招待客戶和朋友,二是他有藉助蹂躪香菸思考問題和穩定情緒的癖好。他打心眼裡喜愛高檔香菸那雅緻圓潤的煙體,和未點燃時釋放出的淡淡芳香。但是,出身貧苦的他,卻又對這種奢侈品有著刻骨銘心的憎惡。

他不能忘記,親眼目睹父親在收煙途中喪身山崖的慘烈一幕。也不能忘記,滂沱大雨中,剛過板車高的自己,一步一趔趄,拉著滿滿一車菸葉從田裡趕回家……從那時起,這個倔強的孩子就立志要改變生存現狀,併發誓此生絕不吸菸。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細碎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悄然停在了他的身後。悠然一股清香中,一雙酥若無骨的小手,從身後遞過來輕輕搭上他的肩頭。小手緩緩地轉動,下滑,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畫圈遊移。吳中頓時感覺無比放鬆,舒服地將頭後仰,正好枕在女人胸前兩團溫暖的軟肉上。

吳中握住兩隻冰涼的小手,摩挲著,撫弄著,口中輕籲著女人的名字:“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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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通房大丫頭(1)

陸乘風狼狽地從辦公室裡逃出來。

他倉皇似喪家之犬,疾步穿過寂靜空闊的走廊,腳步帶著的回聲都有點散亂了。他穿過自動玻璃門,來到門口高臺上站下,依舊餘怒未消,哆哆嗦嗦地從兜裡掏出煙點上,攥緊拳頭轉著圈自己跟自己較勁。

陸乘風的撤退其實並不是怯戰。根據鬥爭經驗,盛怒之下往往會導致不理智和極度有害的事情發生,這是很危險的。剛才就因為自己過於激動,口無遮攔,點到了吳中心裡最不可告人的那些秘密上,還沒有真憑實據,人家完全可以告你個血口噴人,栽贓誣陷,這已經讓他追悔莫及了。要是再繼續爭強鬥狠下去,不僅於事無補,而且即使以後想彌合矛盾都來不及了。從另一方面說,兩個領導在工作場合這麼慘烈地肆意對決,對誰影響都不好。過不了幾天,肯定得在公司裡添枝加葉地被傳為佳話,這年頭,哪有好人吶。

憑藉多年做市場磨礪出的涵養,十幾年職場生涯練就的自我剋制力,陸乘風竭力迫使自己強抑怒火,儘快平穩情緒。

這時,於菲菲穿著一件蛋清色的西裝外套,下面一條黑色暗條紋寬腿褲子,抱著一摞子檔案,從對面公司總部大樓扭搭扭搭地過來了。她穿過兩棟樓中間的草坪,在臺階底下看見陸乘風一個人繃著個臉,手裡掐著已經燃盡的一小截菸頭,正滿腹心事地在門口溜達,略微遲疑了片刻,一雙秀腿便偏離了直線,主動折到他面前,笑盈盈站下說:“領導,怎麼?舒服的辦公室裡待膩了,還跑到外面來抽菸?”

陸乘風滿腦子官司,正低著頭修煉,猛然聽見有人跟他說話,嚇了一跳。

見是於菲菲這個美女主動送上門來,他禁不住狐疑地打量了她兩眼,眯縫起眼睛,強裝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她:“呃?大內的宮女下凡了,又來傳達什麼聖旨?”

“什麼宮女?叫得多好聽,其實就是一使喚丫頭。整天跑跑顛顛的不說,還提心吊膽的,害怕不小心出了紕漏被領導罵。”這個於菲菲,說話嘴就是沒把門的,與陸乘風並不是十分熟絡,竟敢一下子就苦大仇深似的,對著他喊起冤來。

陸乘風看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裡正鬱悶,沒好氣地想,索性拿這個美女開開心,也算是順便調節一下心態,便鄭重其事地說:“嗯,革命工作又不是請客吃飯,都是披荊斬棘的辛苦活,努把力,爭取再往上前進一步,以後咱擠進通房大丫頭的行列就好了。”

可沒想到,於菲菲還真聽懂了。她粉臉一下子就羞得通紅,雙臂把一摞檔案盾牌似的緊緊摟在胸前,跺了一下腳,委屈地說:“領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人家當你是大哥哥才向你訴兩句苦,你卻在一邊說風涼話。”

陸乘風聽了,心裡怦然一動,立刻警覺起來。

他此前其實跟這個三甲美女真正交往的機會並不是很多,也就是路上偶見,或是開會的時候以禮相待,不得不假模假式寒暄幾句而已。可沒想到她現在竟然說出這種套近乎的話,不知道用意何在?莫非是想給我使美人計?不會呀,這個於菲菲別看色壓群芳,但不會利用優勢資源那是有口皆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