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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莫金打了個響指,道:“向北向北,別管那些洞窟,我們向北走。”

因為大峽谷兩岸都是數千米的高山,這種疊峰夾江的地形,導致空氣一旦流入峽谷中,就只能朝一個方向前進,風就如潮水般呈現一股一股的猛烈湧動,大風能吹得溜索晃動不已,溜索上的人也會經歷海嘯一般的驚濤駭浪。

陰風吹得溜索上的唐敏好似斷了尾巴的風箏,在溜索上擺起了大空翻,連續幾圈下來,眼睛都翻白了,搭在繩子上的手一點點鬆開,看著唐敏這般情況,呂競男道:“不行,她堅持不住,我得去拉她。風停了嗎?”

只聽岳陽道:“強巴少爺,強巴少爺過來了!”

只見卓木強巴將牽引滑輪的繩子系在手腕上,一手吊著溜索,飛快的朝唐敏靠攏,風剛停,人剛落的一剎那,一個燕子抄水,將唐敏攬入懷中,又飛快的繼續朝溜索這頭滑過來。張立喃喃道:“哇,強巴少爺身手了得,如果去馬戲團演雜技,肯定有看頭。”呂競男輕哼一聲,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取下揹包,將唐敏放在地上,只見唐敏臉白如紙,嘴唇烏青,意識模糊,竟然連呼吸都已停頓,卓木強巴趕緊為她實施人工復甦,張立和岳陽都搶著來做人工呼吸,被呂競男撥到一邊。壓四呼一,便是胸口按壓四次,口對口呼吸一次,接連做了幾次,唐敏輕咳一聲,一口氣總算緩過來了。

唐敏微微睜開眼,看見的是卓木強巴模糊的臉龐和一雙關切的眼睛,她輕輕吐氣道:“我不是……故意的。”

卓木強巴一把摟過唐敏,輕聲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沒有誰怪你。”

岳陽和張立低聲唸叨著:“要哭,要哭,又要哭……”如今唐敏愛哭的性格已為特訓隊員所熟知,只要她嘴一咧,眼圈一紅,就足以讓特訓隊員們提心吊膽,連亞拉法師都說小姑娘淚如泉湧,天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眼淚,好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唐敏的哭已成為特訓小組的終極武器,加上她年紀最小,張立岳陽在背後給她取了個雅號,叫“鼻涕公主”。

方新教授在兩人後腦各敲一個暴慄,開玩笑也要有限度的。

沒想到,這次唐敏的表現大出張嶽二人所料,她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掉,張立暗想:“難道是因為教官在的關係?”在看呂競男,不知道何時已離開人群,獨自站在斷崖邊任風吹,巴桑大哥站在另一處斷崖仰頭望天,張立也望了望天空,天上白雲朵朵,伸手可摘,但他一見巴桑那個姿勢就不由心寒:“這鬼天氣,說變就變,該不會又出現什麼天災吧?”

由於唐敏的意外,整個隊伍的行程慢了下來,跨過大峽谷後,他們一直朝東南方前進,一路山峰層巒疊嶂,峰頂白雪皚皚,山腰綠樹蔭蔭,山腳鮮花開遍,萬紫千紅。這就是大峽谷山峰所特有的景觀——一山顯四季,山山不同景。山路陡峭,林深樹茂,時而飛鳥翔雲,時而走獸穿梭,走至天黑,空中霧氣漸濃,天上飄灑起濛濛細雨,路滑難走,大家在一處山澗峽谷旁的高地平臺紮營。平臺四周樹木高大,遮天蔽日,放眼而望,方新教授不由感概道:“好大一片巨柏林啊!”

林芝地區的巨柏與南美叢林中的桉樹,雲杉等不同,如果同為四十米高,那麼美洲的樹可以說是秀麗挺拔,而林芝巨柏則是雄奇壯闊。樹冠猶如一蓬大傘展開,佔去整株樹的大半,樹根樹幹也都粗大無比,樹幹中瘤節盤錯,形成萬千形態,藉助那些樹瘤,巨柏十分好攀爬。

選好營地,各自都有分工,張立岳陽二人負責勘查周圍地形環境,卓木強巴和巴桑力大負責紮營取材生火,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憑藉各自豐富的知識和經驗作科學的調研,呂競男和唐敏負責後勤工作。唐敏只是受到一時驚嚇,並無大礙,恢復得很快。

張立向岳陽抱怨道:“要勘查到山崗的位置,路程太遠,而教官的工作也太輕鬆了,就是整理一下揹包,拿點吃的出來。”

呂競男在他身後道:“沒聽說過要尊重女士嗎。”

張立立馬驚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岳陽看著他偷笑,同時問道:“教官,這附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野獸吧?莫像上次一樣……”

呂競男打斷他的話道:“用你們學到的知識,自己去回答這個問題。”

岳陽吐吐舌頭,這次準備時間不充分,他們同時想到了方新教授那個包羅永珍的電腦,借來一查不打緊,沒想到墨脫這座高原孤島,由於其獨特的地理環境,竟然孕育了千奇百怪的各種生物,簡單過目,其危險物種就以千百計。張立岳陽垂頭喪氣,看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勘查地形了。呂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