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
娃娃刻意隱瞞下滿腹的愁苦,洗滌掉臉上的哀悽。從現在起,她已不是自己,也不再有自己了。
「你!你真是這種人!」端木煜厭惡地撇起嘴,眼神凌厲異常。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啊!」娃娃重新對他綻出一抹乾嬌百媚的笑容,「不陪你了,你和你爹聊吧,我要去騎馬了。」
「等等!你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端木煜霍然喊住她。
「是祿戈答應我,今兒個教我騎馬,我可不能遲到了,待會兒見。」她邊說邊笑地走出廳門,直到隱身至廊柱後頭,才忍不住掩嘴痛哭失聲……
她就快沒辦法繼續面對他演出這種絕情的角色,可是為了他的性命、前途,又不得在這時候收手。
老天為何要對她如此殘酷?
而愣在廳內的端木煜只是全身顫抖,望著娃娃如彩蝶般翩然飛離的身影,他竟有股想抓住她狠狠吻住她的衝動!
「煜兒,爹不是早說了,戲子無心,你若早點聽爹的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種結果了。」端木遨語重心長地說。
端木煜冷冷地笑了,他不禁自嘲,「我端木煜這輩子從未動過真情,想不到頭一回竟施放錯了物件。」
可他怎麼老是覺得其中有異,就因為娃娃的表演太過逼真,幾乎天衣無縫到彷佛她天生就是個勢利無情的女人,這前後的差異又該如何說起?
「煜兒,你就別再想那個女人了,隨她去吧,她要多少銀兩爹就給她,反正咱們廣懷王府財大勢大,她的那點野心我還沒放在眼底,只要你能夠找回從前的自己,這一點點損失根本不算什麼。」端木遨走近兒子,輕拍他的肩,繼續道:「如果你娶了喬敏公主,整個羅俐國終有一天將歸你所有,到時候你可以一呼百諾,那個小丫頭算什麼?」
「沒錯,到時候我的確可以一呼百諾,不也正符合了您的野心和計畫?」端木煜淡淡回首,冷視著父親。
這句露骨的話直讓端木遨愣在當場,語塞久久,尤其是兒子眼底的輕鄙與唇角的冷笑,以及俊顏上所刻畫的無情線條,令他驚覺與兒子的距離愈來愈遠了。
「你怎麼能對爹說這種話?」他蹙起老眉,震驚的程度已無以言表。
他更擔心,就連那個戲子走了,仍救不回煜兒的心,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這是他們端木家的劫數?
「爹,孩兒還有事,先離開了。」端木煜拱手打算退下。
「難道你還要去找那個戲子?」端木遨急忙問道。
他在兒子的神情中看到了一抹堅決,彷佛他已下定決心要和那個戲子纏上一輩子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糟了!他可不希望煜兒的一生真的毀在那女人的手。
「遛馬。」
簡單的兩個字,足以讓端木遨震駭當場。
果然不出他所料,兒子卯上玉娃娃了!
「煜兒,你能不能聽爹的勸,別管她了?」一時之間,他的臉上已多出了數條惱人的皺紋。
「您放心,我不過是去跟她要回一樣東西。」端木煜眯起眼,淡淡地說。
「什麼東西?」
「孩兒的心。」丟下這個答案,端木煜便毅然決然地走出門檻,直往馬廄的方向而去。
端木遨霎時間涼了全身。他直覺玉娃娃這檔事不會那麼容易擺平,煜兒絕不會那麼容易放她走的!
這事他還是找老伴商量、商量,她向來聰明機智,或許能想出個好方法挽救煜兒的心。
☆★天長地久的蹤跡
「祿戈……祿戈……」
「誰?」祿戈趕緊從馬欄中抬起頭,這一望讓他凝了神,「原……原來是玉姑娘你來了!」
大世子在芊園養了個豔冠群芳的女人可是傳遍了整座府邸,他也有耳聞,只可惜一直無緣見上一面,但奇怪的是前幾天這位玉姑娘突然來找他搭訕,直喊著無聊又煩悶,希望他能教她騎馬!
「是啊,我來了。」娃娃對他嫣然一笑,「前天你答應我的事沒給忘了吧?」
「這……小的不敢忘。」祿戈一見娃娃,總是被她的美給攝住了魂,說起話來不僅結巴,兩個眼珠子也像被沾了膠,直黏在她臉上拿都拿不掉,
見他這副痴迷樣,娃娃又是嫵媚地露出一口貝齒,高噘紅唇,「你是怎麼了?人家來了,你幹嘛用這種表情看我?」
「我……我……」祿戈黑黝的臉孔突地泛紅,倉卒地想要解釋,卻口吃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