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那滋味極棒,他們相視而笑,接著一二三,比賽開始,先吃完的是贏家,輸的人下次付帳。
她是一個錢打上二十四結的吝嗇鬼,要她付帳?沒門兒!於是她次次贏,回回要他俯首稱臣。
微笑染上,她看一眼手中的水煎包。
這家水煎包店是她在無意間發現的,口感味道和學校那間很像,第一次買到時,她高興了一下午,從此每個星期,她都走上幾遭,用同樣的香氣、同樣的滋味,懷念從前。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書青沉醉在回憶中太開心,居然沒發現眼前走來的男子。
“是杜先生要我送水煎包過來的。”書青強自鎮定。
對方看她一眼,想確定她話裡的可信度,“哪位杜先生?”
“杜庚禹先生,他是我們店裡的老主顧,每次回臺灣,都要讓我們送來幾顆水煎包。”書青態度自若,說謊第一要素——不能臉紅心跳,自露痕跡。
男子心想,沒錯,Dam的中文名字是杜庚禹,若非熟識,沒人知道,而且他對水煎包的狂熱讓人受不了,但大夥兒買來買去,老買不到他要的口味。
也許她的話是真的。只不過,她的外表實在缺乏說服力,哪個賣水煎包的女生會長得那麼窈窕漂亮?穠纖合度的身材、精緻細膩的五宮、水蜜桃般的水嫩肌膚,說她是模特兒,可以,但說她是攤販妹妹實在說不過去。
真要說她在賣東西,那麼她賣身比賣水煎包更合理。
隨著對方的懷疑眼光,書青只好繼續編說詞。
“水煎包是我爸媽賣的,這時候家裡正忙,所以我爸叫我外送,要我順便問問杜先生,回美國的時候要不要替杜奶奶帶上一些冷凍包。”
她曉得杜奶奶?那麼他們之間的確有交情,點頭,他說:“我是Dam的經紀人,許佑嘉,請隨我來。”
過關了!好險,書青吐吐舌頭,因為她並不確定杜奶奶是不是在美國。
書青跟在對方身後,他敲兩下門,聽見裡面的回應聲,推開門,庚禹正坐在沙發裡,對著電腦敲鍵盤。
書青看一眼電腦螢幕,又在玩股票!這個人,想當一輩子股神?
抿唇,她輕笑。
“Dam,你訂水煎包是嗎?老闆送來了。”許佑嘉說。
庚禹抬眸,眼光接觸到書青。
驀地,熟悉感閃過,他愣了足足三秒鐘,然後起身,走到書青面前,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拚命在記憶裡搜尋她的影子。
“我們……認識?”尾音往上抬,他不確定她曾經存在。
居然問出這麼過分的話?!難不成短短四年時間,她的容貌大變,從美麗變成天仙,美到教他認不出她是誰?
書青伸出食指,用力頂上自己的鼻頭,豬頭、死豬頭、蠢豬等於杜庚禹,若是他再認不得她,她就要把他的頭扭下來餵狗。
“你覺得呢?杜庚禹?”她滿臉的怒氣。
看他們的互動,許佑嘉笑笑,沒問題了,他們是舊識。
“我先出去了,你們聊。”
他離場,沒人在意,庚禹還在記憶中搜尋她的身分。
“你說你帶了水煎包?”庚禹問。
只想到吃?該死的男人!她在肚裡罵他一頓後,還是乖乖地把水煎包遞過去。
不過,短短几句問話,書青確定他將她遺忘徹底。
酸澀翻進心頭,說不出的滋味晾在胸口,多年交情算什麼!轉個頭就忘得一乾二淨,人家是大明星,多少美女在身邊圍繞,了不起得很,誰在意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哥兒們交情?離開這片土地,他的人生自是不同,何必回頭遵守什麼約定?
庚禹接手水煎包,咬一口,不敢置信的笑容揚起。
“沒錯,這就是我要的口味。”
“這不是學校門口那家,是我在臺北另外找到味道相近的店。”書青沒好氣的回答。
夠沒志氣對吧?等了四年,居然等來一個陌生人!幹嘛啊?幾時開始,她的鄉音無改鬢毛衰,還要他笑問客從何處來?
“學校門口?”他又望她,眼光裡再次帶著研判。
“對,學校對門,一顆五塊錢,每次我們買兩顆,吃輸的付錢,你就是那個老吃輸的倒楣鬼。”
白痴,幹嘛跟他提往事?說不定那是人家刻意要忘記的部分。
“所以,我是讓你佔盡便宜的男生?”他好笑的問。
這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