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那天,舒麗還在沉睡的睡夢裡,毫不知道羅明已踏上南下的列車,嘴角的笑容還殘留著夢裡的甜蜜,醒來時的書桌上,靜靜的躺著一封離去的辭別信。
舒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夏日的陽光,桌上粉紅的便籤剌痛了舒麗的眼睛。輕輕開啟便籤紙,舒麗的眼淚順著臉龐就那麼的滾落,為什麼曾經的海誓山盟是那麼的甜蜜?為什麼曾經的承諾是這樣的脆弱?明哥,為什麼會這麼悄無聲息的離去?是怕我的存在影響到你的事業?還是我們的愛情只是校園的情感,畢業就走向陌路。舒麗無力的垂下自己的頭,淚水漸漸溼潤了粉紅的便籤紙,任其模糊那冰冷的文字。
舒麗每天無力的行走在校園的小石頭路上。小石頭路記錄了羅明的影子,路旁的小樹映下了舒麗的歡笑,這一切都已經是過眼雲煙,那麼的飄渺。
手中緊握著羅明老家的電話,一層又一層的汗水溼透過,提不起勇氣拔打號碼,每次在電話亭的徘徊,都撕裂著舒麗的思緒。
再過二天就要跟著暑假的季節踏上回家的路途,經過無數次的猶豫,舒麗終於拔通了在心中記下了無數次的電話號碼。
“喂,你找哪個?”
“伯母嗎?我找羅明”
“羅明,羅明不在家,他去廣東他大哥那裡了,你是哪個咯?”
“伯母,你好,我是舒麗,我想找羅明。”
“阿麗,羅明不在呢,你找他找不到,他去廣東他大哥那裡打工去了。”
“喔,那好,謝謝你,伯母。我去廣東找他好了。”
啪。電話粗魯的掛掉。
淚,再次滑落。舒麗緊緊的握緊電話筒,直到有人在後面催促,舒麗才擦乾眼淚,漫無目的的行走。
放假,回家?去廣東?廣東羅明大哥的地址舒麗是知道的。
突然跳上的想法久久盤據在舒麗的心頭,不曾消失。
回到宿舍,靠在床頭,看到同學興高采烈的準備回家,舒麗的心頭很失落。下意識摸摸口袋裡準備回家的一百塊錢,舒麗跳下床,拉開門就向外跑去,把同學的詫異拋在後面。
打定主意,購票,南下。不回家。
長沙………廣州。49塊錢的硬座票。
回到學校,寄出了家信,帶上二套換洗的衣服。傍晚的夕陽是那麼的火紅,舒麗的心也激動不已,一個晚上就可以看到心愛的人,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站票讓舒麗也沒有想到勞累,一個晚上也就十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去到大哥那裡就能見到牽腸掛肚的羅明瞭。
吃飯花了二塊錢,坐公交車用去一塊錢,緊緊握著剩餘的四十八塊錢,舒麗心裡飛翔的都是快樂與幸福。嘴角洋溢的笑伴著轟隆隆的鐵軌聲,舒麗挨著座位的走道里順勢坐下,背上的揹包裡揹著的是夢想,手中握著的是幸福,現在追趕著的是快樂。
夢裡,羅明依然是那樣深遂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情深。時遠時近的站在眼前,伸手去觸控卻無法觸及。
小睡幾個小時後,舒麗醒來再也無法入睡,走到走廊的過道處,看著漆黑的夜裡閃過的繁星與時常在城市穿梭的燈光相替交換。舒麗在心裡跟自己說,明哥哥,我來了,我追隨著你的腳步來了,我現在走的景色就是你當時經過的路途,步著你的行程我一路追尋,追尋著我們的愛情。明哥哥,我的世界裡有你的存在就多了那麼多的繽紛,多了那麼多的美麗,我不願蒼白的一個人每天行走在學堂食堂宿舍的路上。我想你,我很想你,我想你曾經給我的諾言,我想你曾經抱著我站在桔子洲頭許下的承諾,生生世世,我們在一起。
“旅客們,你們好,下一站是我們的終點站………廣州站。請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廣播裡適時的播音喚醒了沉迷的舒麗。
舒麗跟著大夥一起走到出站口。廣州的城市一下子跳入舒麗的眼簾,就這麼一跳,舒麗感到了眩暈,頭頂的太陽依然是那樣的毒辣,但是心中裝有渴求。
九八年的廣州火車站。髒亂差,但是依然車水馬龍,到處都是扛著大包小包的打工人群,各式各樣的腔調充剌著舒麗單一的神經。
火車站前面的流花車站,亂七八糟的停著一些破爛的大巴。沒有正規的售票廳,沒有任何管理的人員,破爛的大巴,車門口站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車的下面站著恨不得長著八隻手拉客上車的壯漢。一些稍微老實點給人硬生生的拉著向車門走去,一些看以靈活的也是給人硬推著向車門口去處,由不得你不上。上到車門口,那個橫臉大漢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