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是想能不能透過新聞媒體將事件真相瞭解後暴光,透過輿論監督……〃
紀東春耐心聽完老太太的敘述以及張平的看法,將張平拉到裡屋。
〃我知道你的目的,可如果真只是表面事件那麼簡單,為什麼市、省公安部門要如此大動干戈地做遮掩工夫!〃
〃就是這個大動干戈使我覺得不安,不管怎麼說小偷都罪不致死,我們可是頭頂國徽的執法人員呵。〃
〃我看這樣吧,我找郝鋼瞭解一下再答覆你,行不。〃
〃好吧,不擔擱你休息了,怎麼,還是孤枕難眠呵。〃張平環顧四周。
〃又想冒什麼壞水啦。〃紀東春看著張平怪笑的樣子,把頭扭向一邊。
〃你還在猶豫什麼呀,這空殼有什麼不能割捨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拿軟刀子殺人呀。人家回來快半年了,就衝二十年為你守身如玉你也得有點表示吧。〃張平湊在紀東春耳邊小聲地說著。
紀東春回頭瞧了一下還在客廳抹淚的老太太:〃少廢話,走人吧。〃把張平往客廳裡推。
關上門,紀東春看著牆上的全家福,不由得心潮起伏,由於自己的工作總是在外到處奔波,女兒筱筱上初一了自己從未參加過一次家長會,對孩子的學業也過問甚少。丈夫宋潮棄教從商到證券公司後,這個家就成了空殼了。筱筱住校,星期六才回家,孩子懂事,每週末回來就成了小當家,買菜做飯收拾屋子。在學校品學兼優是班長、團班幹部,由於從小獨立生活時間多,孩子身上沒有獨生子女的那種依賴性。筱筱常對人說她的才幹是媽媽懶出來的。
孩子並不知道父母早已處於多年分居的狀態,為了孩子他倆每星期六回家團聚,這是在筱筱去年上初中以後的約定。他們誰也不想讓夫妻的不和諧在孩子心裡留下陰影,這樣會傷害孩子的心靈。況且筱筱懂事早,她一直以為爸爸媽媽都是事業心重的人,當然顧不了家了。從小在外婆家長大,和父母共同相處時間較少,以前父母就像走馬燈似的常去看她,今天爸爸來,明天媽媽來,一星期父母都要來三四回,每次都不同時間,她還覺得不錯,每天都能看到爸爸或媽媽。表面的和諧就這樣遮蓋著婚姻裂痕。父母之間的客氣她認為是相敬如賓的表現,在筱筱眼裡可能知識分子家庭的父母就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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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金融圈(5)
十多年平靜無味的婚姻生活紀東春已經習慣了,她也不想有什麼改變,因為她認為自己從來就不會為愛所動,愛為何物她說不清,婚姻是人生必須走的一道程式,那就走吧,按父母的安排她已完成了這道程式。在心靈深處最隱秘的地方,也曾經有過一個朦朧的影子,但他飄渺不定,看不見,抓不住。可偶爾也會在心海中泛起陣陣漣漪,那是少女時代的一份朦朧的情懷,但還未等她仔細品味卻隨著那個身影悄然逝去。她留戀那份轉瞬即失的萌動,也只有在靜謐不眠的夜晚,她偶爾剖開感情的浮塵,將這份珍藏輕輕捧出,審視,品味。可誰知二十多年後那個朦朧得自己都無法描述的影子,卻被張平突然清晰地推到眼前,她情不自禁地伸開雙臂,可是去擁抱他還是去推開他,她不知所措。但看到眼前自己認為已經平復無痕的生活將被覆蓋,被顛覆,她本能地抗拒著,因為婚姻的分量她清楚,這連帶著心愛的女兒;可愛情的分量呢,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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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銀行大院,一大片草坪和花園將辦公區域和宿舍區域一分為二,新修的宿舍緊靠著圍牆,已搬進新居三個多月的職工,原本沒有安裝防護窗的,因節前大院被小偷光顧,鬧得沸沸揚揚,也都開始安裝護窗。賈仁老婆牽著小狗從宿舍樓道里走出來想到花園遛狗,剛出樓口,小狗便往旁邊牆根一掙,想去咬那地上的一隻丟棄的雞爪,突然一截鋼筋掉下,差點砸在狗腦袋上,小狗嚇得衝著上面狂叫。賈仁老婆一抬頭,見四樓陽臺上正站著安裝護窗的工人,她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龜兒子,想害命呀,給我滾下來!看把我花花嚇得,來來,抱抱,不怕,不怕。說你們呀四樓的,快給我滾下來,搞清楚!〃
四樓陽臺上站著的工人低下頭才發現大概是腳下不小心碰掉了一截鋼筋下去,趕緊賠著笑臉道歉:
〃對不起,姑婆,我注意點。〃
〃放你媽的臭屁,哪個是你的姑婆,我有那麼老嗎,給我滾下來搞清楚再說。〃賈仁老婆更生氣了,叫罵不絕。
四樓住戶從陽臺上一探頭,嚇得趕快答腔:〃我下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