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選地方啊,把自己葬在這種滿是水,又潮溼的地洞裡邊,恐怕已經早就爛得個屍骨無存了!”
“你小子,不懂可別亂說!”張天笑罵道:“凡是古代的大墓,一般都有嚴密的防水措施,甚至還有規模龐大的排水系統,秦始皇的地宮號稱挖了幾十丈深,要穿過三道地下的泉水,據說裡邊的排水系統,跟當今最厲害的建築工程師想出來的也差不多。這滇王的墓穴,我看也差不到哪裡去,我們這裡只是他的外道。”
“這就糟糕了!”我立刻還嘴:“他要是儲存得太好,沒準又是一個厲害的粽子王,到時候我們可鬥不過他!”說道這,我忽然想起了卜漏,說起來,他還算我同宗的族人,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啊。
陸仁嘉“嘿嘿”一笑:“要真的只是粽子就好了,起碼能對付,有辦法對付,要是別的東西,我們才真的是慘了。”
人要是太過關注於某件事物,就會產生各種聯想,就像眼前的這個洞穴,我們要是老去想它裡邊有什麼東西,那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就難免會越想越怕,最終誰也不敢進去!這時候只要說些別的話題,比如粽子王,儘管也是很可怕的東西,但也會讓我們減輕一些心理壓力,從而緩解這個恐懼的情緒。
這一招果然見效,至少我自己已經不再多想,看到陸仁嘉他們開始前進了,也就又揮動起雙手,開始划水,思佳姐也立刻跟著動手,橡皮筏終於再次啟動,慢慢地滑入了這個幽深的地洞。
洞穴不大,水面離洞頂不足五米,但裡邊卻彎彎曲曲,彷彿深不見底,由於已經無法直線前進,為了避免撞上洞壁,我們還要時不時地將探鏟頂在兩側的岩石上,以免自己撞了上去。
我們又前進了幾十米遠,另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又出現了,那個原本時有時無的鬼哭狼嚎聲竟然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好像就在前方的某個地方等著我們。
直到此刻我們終於發覺,這個聲音跟楊子撒的嚎叫聲還是有所不同,楊子撒的叫聲雖然充滿了絕望與不甘,但至少明顯是活物發出來的,這個聲音就不一樣了,它悠長而淒厲,又陰沉沉的,彷彿是冤鬼在向人索命。
面對這種未知的恐懼,我們誰也不敢再貿然繼續前進,因為那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彷彿就在我們耳邊一樣,更何況,既然如此之多的人變得只剩下骨頭和一層皮,那麼肯定是另有原因,而且很可能跟這個冤鬼索命般的聲音有關。
我用手電照向地洞的四周,發現離洞壁只有四米了,它的空間正在慢慢地收縮!好像是一個葫蘆,又像是一個喇叭的形狀,我想,它到最後也許會收得只剩下一個口子。
這個想法讓我忽然又產生了另一種猜測:這個聽似可怖的聲音,會不會只是風透過狹小的洞口時發出來的?因為即便是在普通的環境中,我們也可以偶爾聽見一種尖利的風嘯聲,常常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只不過前方的這個聲音更加恐怖而已,也許,正是因為地底封閉的環境,才造成了更加誇張的效果?但問題在於,在這地下封閉的空間裡面,又哪裡來的風?
我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風的存在了。果然是有風!因為我的身上仍然潮溼,所以剛好能感覺到風吹過的特有的涼意!但如果這真是風的話,那是否意味著前方的洞口能直接通到外面去?既然如此,那老祖宗的陵墓又在哪裡?
我搖了搖頭,很快又否定了這洞口能通到外頭的想法,因為這一路進來,我們都是在水底穿行,我們現在的位置,故意已經處於回龍山的山腹之中,這附近不太可能有這麼誇張的風聲啊。
想不通就不想,不管怎麼樣,我們也只有繼續向前了。
“是風聲!”我大聲地提醒他們:“前面有個洞口!”
其實張天和陸仁嘉也已經有所發覺了,我這麼一說,他們倆便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大家繼續向前面遊了過去。
陸仁嘉帶頭,他手上的照明燈只管往前照路,射向兩邊的餘光相當有限,可是我仍然隱約地注意到,兩側的洞壁上似乎有一些圖案,開始我並不太在意,還以為是岩石表面的天然紋路,可是後來卻越來越覺得不像,於是趕緊把手電筒取了出來,打亮了往右側的石壁上照過去,才終於發現竟然是大片大片的植物化石,從形狀上看,似乎是一些古老的種子植物,樹幹和樹葉上的紋路依然清晰可辨,栩栩如生。
“這洞穴形成的年代極早,比滇王墓的年紀可大得多了!”我忍不住驚歎。
張天和思佳姐聽我這麼一說,也都轉過頭來,一起看那石壁上的化石圖案,研究了一會,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