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動人的旋律迴盪在整個房間,充斥著魯妙子的心神,更是激起了他早已經在心中熄滅的年輕時的豪情壯志。每一個音符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撥動著魯妙子的心絃。
而我此時也不知不覺陶醉在手指間滑動的旋律中。一曲作罷,閣樓內空寂無聲,就連剛剛閣樓之外的鳥雀此時也使寂靜無聲。我輕輕的睜開眼睛,卻驚喜的瞧見一個舉世無雙,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含笑靜坐在我的對面,眉目之間頗是讚賞之色,幽幽說道:“公子的琴音才堪當人間難得一聞的天宮仙樂。公子拂琴之技足可震爍古今,向那伯牙亦不過如此。公子可否告訴青璇此曲之名?”
我忙謙道:“石小姐過獎了,此曲尚沒有名字,乃是剛才在下有感而發,如果非要取個名字的話,依在下看就叫《笑傲江湖》吧。”
石青璇小聲的嘀咕著:“《笑傲江湖》……好貼切動聽的名字。”
魯妙子也拍案而起,大笑道:“老夫自負對天下的技藝無一不精,此時聽聞小友所彈之曲方知‘天外有天’的深理。依老朽看這首《笑傲江湖》若是能夠琴簫合奏,必定會千古流芳,被後人傳為神曲。”
魯妙子的知識果然淵博,才只聽一遍就已經聽出此曲乃是琴簫合奏的曲子,心中實在是佩服。同時心中又不由得嚮往起來,要是能夠與石青璇琴簫合奏,也不枉來此一遭。想到這裡,眼睛瞟向石青璇,卻見她似乎還在陶醉在剛剛的旋律之中。
魯妙子來到我們的身邊,大有感觸的說道:“聽了此曲,我心中頓時茅塞頓開,糾纏在我心中多年的解不開的心結此時卻是豁然開朗。老夫自從三十年前隱居在此處,心中時時刻刻都不忘報仇雪恨,於是那股仇恨的火焰一直都在焚燒這老夫的身心。為求後半生的清靜,於是老夫便於二十多年前開始深入的研究禪學,追尋那種縹緲無跡的天道。以老夫的天份以及數十年的的滄桑經歷,成為了老夫參禪的巨大的能量寶庫。而當我的禪心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時,同樣是我的天份與這數十年的滄桑經歷卻又成為了阻礙老夫悟道的障礙,因為老夫心中時時刻刻都未曾真正的熄滅那團復仇的火焰。
可是剛才聽了你的《笑傲江湖》,使我恍然頓悟,都已經三十年過去了,世事已經變遷,我又何必對過去如此的執著?呵呵,就是老夫現在也使奇怪為何三十年都解不開的心結聽了你的音律之後卻是如此容易的迎刃而解。或許是因為見到小友這樣一個天份更勝老夫當年的後起之秀,心中之事有了寄託便願意去面對自己的心結了吧。“
聽了魯妙子的話,我不由得一陣高興,沒想到我無意而為的一首《笑傲江湖》卻讓魯妙子得悟天道,而慈航靜齋的各代齋主苦修一生卻是不得,不得不感慨命運的無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事與願違”吧,冥冥中自有天註定,這或許也與慈航靜齋的虛偽、妄自尊大的虛榮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經意間,我卻看到石青璇此時的臉色卻是頗為哀傷,心中不由的奇怪,問到:“大師得成天道,青璇小姐為何卻不見絲毫的高興呢?”
石青璇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魯大師三十年前的舊傷已經傷入骨髓,這是二十年對禪宗的研究使得大師放淡自己的世俗欲,同時心中的那顆心結雖然成為大師修成天道的障礙,但是也成為了他精神上的一種奮鬥不息的目標,一直能夠忘卻過去數十年的江湖生涯,一心鑽研天道,妄圖揭開心結,雖然多年都未曾如願,可是這樣卻保住了大師的性命。而公子的一首《笑傲江湖》,再度勾起了對以往江湖生涯的感觸,心結豁然而解,得成所謂的天道,可是這也就意味著魯大師現在已經名不久已。”
我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大驚失色道:“什麼?這……這可如何是好?”忙轉過臉望魯妙子道:“青璇所說可是屬實?”
魯妙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我見後,心中一緊,想了想道:“魯大師是因為三十年前的舊傷而危及性命,只要我能醫治好他魯大師的傷這所有的問題不久能夠迎刃而解了嗎?”想到這裡忙向魯妙子問到:“魯大師可否告訴晚輩三十年前的舊傷是傷在哪裡?晚輩的真氣對療傷有奇效,說不定能夠幫助前輩治好舊傷?”
魯妙子哈哈笑了兩聲道:“小友難道想打擾老夫得成天道嗎?老夫已經年近古稀,縱然死去也不為夭折,況且千古以來能有幾人能夠悟的天道的真締呢?老夫有幸得成所願,小友理應為老夫高興才是,則可前來阻撓?”
聽了魯妙子的話,我心中的失落與自責之感登時輕了許多,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魯妙子,心悅誠服的說道:“大師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