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雪地上,運功聆聽。
素素的足音立時一絲不漏的傳入他耳內,可是卻再沒有其它異常的聲音。
“啊!”素素的嬌呼突然傳來,嚇得他忙竄了過去,原來素素因看不見東西,給一叢小樹絆倒地上。
寇仲將素素扶了起來,低聲耳語道:“是鄭蹤親身來了。此人有”飛羽“之名,輕功自是高明之極。”
素素道:“那怎辦才好?”
這時徐子陵亦多聽了片刻,起身道:“除了鄭蹤之外還應該有三十人左右,而且各個身手了得,剛才素姐被絆倒的時候,我聽見他們的腳步動了一下,顯是他們之中也有精於地聽之術的人。
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這裡埋伏了很長時間了,所以可以可定他們不是瓦崗軍的人,因為徐世績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佈置。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
寇仲毫不憂鬱的道:“還管那麼多做什麼,鄭蹤這老小子已經親自來了,我們還是先逃命要緊,那班人馬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我們早就被擒住了,還會在這裡自在。”
說完寇仲復又背起素素,和他並肩往密林深處掠去,叫道:“我們來和他們比比誰更長氣一點。”
要知在這連綿百里的密林裡,縱有健馬亦無法以之代步。
說到比拼腳力,能在短距離裡追上他們,江湖上大不乏人,但除非是杜伏威那類級數,誰能像他們來自《長生訣》的內息般往還不休、無有衰竭?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再不打話,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把精神全集中在逃跑上,迅如流星般在密林裡左穿右插,竄高掠低,只知有那麼遠就跑那麼遠。
伏在寇仲背上的素素泛起安全溫馨的動人感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忽然就成了與自己比血還濃的親密兄弟。
他們什麼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無論在怎樣惡劣的情況中,亦永不猶豫,更絕不會退縮。現在更是患難與共,她心中的感動,可想而知。他們由晚上奔至天明,才穿出密林,這時雨雪停了,天地一片純白,雪光閃耀。
在這白皚皚的靜寂原野上,三人都泛起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兩人的內息雖仍是旺盛,但血肉造成的四條腿卻累得要命,乘機在一處長滿了參天雲杉的小山丘上休息。寇仲哈哈笑道:“終逃出來!”素素道:“昨晚那些不知是什麼人呢?”
寇仲答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不會在那樣的大好時機下讓我們逃脫的。”
這時徐子陵道:“小仲說的不錯,不過應該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寇仲疑惑道:“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徐子陵接話道:“小仲你還記不記得大哥當時是怎麼和我們說的?”
寇仲沉思了片刻道:“大哥說讓我們見到城中火起之時就不顧一切的往北門衝。噫,你莫不是說那班人馬可能是大哥事先安排在林中的。”
徐子陵笑道:“對,你想滎陽的四個城門中北門的防守最是厲害,大哥能令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開啟北門,自然也就能輕而易舉的開啟其他三門。但是大哥卻是偏偏的讓我們向北門衝,便可知道他應該已經做好了妥善安排。
還有就是素姐跌倒的時候他們的腳步亂了一下,顯是對我們極為關心,否則已他們的身手定不會為此而暴露了藏身之地的。“
寇仲大讚道:“呵呵,還是你小子腦袋靈光。”
徐子陵白了他一眼道:“其實你的腦袋一點也不比我的差,只不過是你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培植自己的勢力,怎麼去爭霸天下,不願去考慮這些細節的問題罷了。”
徐子陵說的自是很有道理,自得練《長生訣》上的功法後,他的心神全集中到武道的修練上去。那並非為了名或利,而是一種個人的追求,要不斷突破以前的自己。
每晚躺在床上,他便進入凝神練氣那物我兩忘的迷人天地裡。
僅是武道的修行,已帶來他最大的滿足感,一切自具自足,不假他求。
但寇仲的野心顯然比他大得多,這使他感覺與寇仲的分歧日漸擴大,當然感情上他們仍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
寇仲聽後,肅然沉思起來,素素見他二人好象遇到了什麼問題,心中雖是緊張,嘴上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如果他們兄弟之間出現了裂痕的話,她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來幫助他們,但那畢竟是外力,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手讓他們自己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