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健朗如昔,託福託福。晚輩……”
“你受了傷?”
令狐楚一怔,遲疑地說:“老前輩知……知道?”
“看你下身全是血,當然知道?怎麼啦?”
“晚輩被人打了一袖箭,這位印佩兄幫助晚輩逃走,無處投奔
“我這裡十餘年來不見刀光劍影,老夫告別江湖已經撒手不管江湖恩怨,你不知道?”
“可是……”
“你們走吧,小武,送客。”
令狐楚哼了一聲,大聲說:“追我的人,是西安雷家堡霹靂雷振聲的爪牙,聽說十餘年前,你曾經栽在他……”
“住口!”六指邪神暴怒地叫。
令狐楚扭頭便走,說:“走就走,早知道你害怕,所以……”
“站住!”
令狐楚止步轉身說:“你怕連累,不是你的錯,晚輩不怨你。”
“你說來人是雷家堡的人?”
“是的,天下第一堡的高手。”
“雷振聲來了麼?”
“不知道,他的兒子毒劍雷奇峰來了。老前輩隱世十餘年,對江湖陌生了。這位雷少堡主,將門虎子家學淵源,是江湖後起之秀中517Ζ,宇內四劍客之首,劍術比乃父似要高明些,因此綽號稱毒劍
“小武,帶他們到後面安頓。”
“老前輩……”
“住口!進去安頓,一切有我。”
令狐楚心中狂喜,卻不動聲色,道謝畢,與印佩隨小武至內進客室安頓。
六指邪神坐在廳堂吹鬍子瞪眼睛,怒火未熄。
天色不早,眼看晚霞滿天。
等了半天不見有人登門,六指邪神心中有點焦躁。
對面的樹林中,終於出現了一個灰袍人的身影,挾了一根一尺八寸的金色鳩首杖,從容不迫地向通向屋前的小徑走來。
六指邪神支著柺杖,站在屋簷下注視著逐漸接近的灰袍人,神色逐漸在變。
接著,又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老道青蓮羽士,另一個人是鐵腕銀刀。
灰袍人漸來漸近,施然踏人屋前廣場。
六指邪神鷹目一翻,冷冷地問:“金杖客,你來做什麼?”
金杖客嘿嘿笑,站在丈外輕拂著金色鳩首杖說:“鍾老兄,我看你的火氣倒是不小。”
“咱們已五年不相往來,你住你的河西,我住我的河東,今日為何過江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
“來做說客呢,抑或是下戰書?你說吧?”
“那得看你老兄所抱的態度而定,當然兄弟希望化干戈為玉帛。”
“我六指邪神也看你的要求而定。”
“令狐楚與印佩兩個小輩,是不是在鍾老哥你的仙居內藏身?”
“對,你該叫雷振聲來。”
“振聲兄現在西安。”
“那也該叫他的兒子來。”
“多言無益,鍾兄,千言萬語一句話,鍾兄是否肯答應將他們趕走?”
“不行,你得透過我六指邪神這一關。”六指邪神一字一吐地說,似已恢復了往日的雄風,白髮無風自搖,鷹目中突現湛湛冷電。
金杖客卻淡淡一笑,毫不緊張地說:“鍾兄,咱們老鄰居,打不得。雷少堡主從宜城萊公山請來了金蛟陽度,專門對付大荒毒叟於寒,他認為令狐楚前來投奔你老兄,很可能大荒毒叟也在你這兒盤桓,因此不敢大意。同時,雷少堡主表示,對你老兄的武林威望頗為顧忌,不願登門打擾……”
“因此請你來做說客,軟硬兼施是迫老夫就範?”六指邪神冷冷地介面。
“這……”
“你最好叫雷少堡主來。”
“人家已經表示怕你,也是尊敬你,還嫌不夠?”
“哼!說得好聽。”
金杖客搖搖頭,苦笑道:“鍾老哥,兄弟話已經傳到了,你自己好好打算吧,兄弟告辭了。”
“不送。”
“哦!還有,金蛟陽度在雷少堡主的請求下,答應在日落之前,不犯你老兄仙居附近一草一木。”
“日落之後,他又能怎樣?”
“日落之後,你老哥如不將那兩個小輩趕走,那就不好說話了。”
“哼!他金蛟那兩手鬼畫符,老夫並未將他放在心上,叫他來好了。”
金杖客抱拳告退,說:“兄弟當把話傳到,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