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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拾得開口道:“萬公子……我們”

萬公子蠻橫的揮手打斷了他:“以後不許叫我公子,嗯,公子公子的叫得生分,你可以叫我舒雲。你字什麼?”

拾得坦然的笑笑:“小時候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所以,都叫我拾得。我大名叫徐草生,在草棵裡生的。你的名字好,書雲,在雲彩上書寫,好大氣的名字。”

舒雲也不說破:“拾得,草生,那我叫你草生好了。”

草生說:“書雲兄請。”舒雲:“草生兄請。”

兩人相顧莞爾。

舒雲指點著窗外的壽春城,說:“壽春在歷史上是很有名的,春秋楚王遷都於此,三國時代袁術在此篡帝。那玉帶般環繞著壽春城的是淝水,東晉時,謝安、謝玄以弱勝強大敗苻堅就是這裡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句著名的成語也是出自於此,那將軍嶺……哎,草生,你看我看什麼,看那邊看那邊。”舒雲看到草生專注的眼神,心裡一陣慌亂,忙拿起一蜜棗砸過去,正中草生的額頭。

草生輕嘆一口氣,幽幽的說:“哎,跟你在一起說話,老是有種幻覺。”

舒雲追問:“什麼幻覺?”草生搖搖頭,默不作聲。

一時彼此沉默無語。

舒雲趴在桌上,撥弄著盤子裡的瓜子,劃拉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他把一顆顆瓜子彈向草生的面孔,腆著臉問道:“呆子,我讓你見個人好不好?”不等他回答,蹭蹭蹭的下樓去了,草生呆在那兒半天摸不著頭腦。

過了好一會,草生的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請問,你是徐公子徐草生嗎?”

草生一回頭,只見一個明眉皓齒的美女,身著一件翠綠的短衫,下套一條翠綠的百褶裙,用鵝黃的絲帶紮起個馬尾辮,羞澀的看著他。

草生腦子一下迷糊起來,問道:“你,你?你是?”

那美女故作嬌滴滴的模樣,說:“我是舒雲的妹妹,我叫雲舒。”

草生如夢初醒,大叫道:“你就是舒雲,你就是舒雲,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呵呵。”

那美女嬌憨的皺皺眉:“你這個呆子,你還早就發現了。切。”

草生一把握住舒雲的手,只顧嘿嘿嘿的傻笑。

………【第三十七章 情濃之時】………

舒雲告訴他:“我們家原來在杭州,父親一直做綢緞生意,我五歲那年家人帶我去西湖孤山進香,在那裡,遇到了我師父圓融。也真奇怪,當時圓融師父遠遠的看我笑了一笑,我就跑過去找她玩,難捨難分的。圓融就對我父母說,這孩子和我有緣,給我做個徒弟吧。那時候還沒我弟弟,我就是家中一獨苗。父母捨不得我離開,就把圓融師父接到家裡供奉,我識字、練劍到後來練氣結丹都是圓融師父教的。七歲那年,我們家從杭州搬到壽春,圓融師父便開始帶我外出雲遊四方,問道訪友,遍訪名山大川。在外行走,為了方便,我們經常都裝扮成男人,所以,即使在家裡,除了杭州那邊的老家人,都不知道我是女的,都叫我萬公子。

那日在客棧,你酒喝多了那次,你說了很多,我第一次聽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對我傾訴,毫無保留的,我好感動。我喜歡聽你的故事。”說到最後,聲如蚊吶。

草生一時呆了,吶吶的說:“你真好看。”

兩人初墜愛河,正是郎情妾意,兩隻手絞在一起,喁喁私語,不自覺間,天光已漸漸暗淡,再看窗外,已是炊煙四起之時。

數日間,一會在淝水上泛舟,一會在八公山懷古,兩人如膠似膝,難捨難分。

萬夫人終於可以下地了,草生見她的氣色竟然比預想的還要好,一轉念,便明白,此等大富之人,縱使有病,身體的根基、平日的養護自然不可以常人度之。

萬夫人看見草生欣喜不已,數月的沉痾被他一丸治之,又見他坦蕩誠實,全無機心,更是好感倍增,忙叫過舒雲:“徐公子大恩,無以為報,你可得好好招待他啊。”

舒雲嬌羞的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了,娘。”萬夫人見女兒鳳目含情,就這會兒功夫,還在和草生眉來眼去,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這日兩人牽著手來到壽春城外將軍山遊玩,在半山亭裡,兩人看著蜿蜒的淝水,就著滿山的蔥綠,把酒一杯。舒雲說:“草生,你吉人天相,儘管一路坎坷,卻時常有貴人相助,倒也有驚無險。其實世界、社會、人心遠非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並非黑是黑、白是白,你太單純善良,這對你的修煉之路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怕以後有的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