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想念為了她而奔波在外的勝南、越風等人而感到冷清,因此把柳聞因、賀蘭山都請了過來活躍氣氛。
吟兒笑著說:“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他們都存心照顧我,才特意讓我落得這一日清閒,心意到了就行了。既決定要戎馬倥傯,就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吟兒,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雲煙微笑著凝視她,“這些正經的話,你以前很少說。”
“雲煙姐姐也變得不一樣啦,這些菜,真不像是初學者做的,竟教我這名廚自慚形穢。”吟兒笑著說,她們,都是為了同一個人,才變得不一樣了。
改變,都是因為,居阡之側。要隨著阡的變化,一併改變。
“吟兒,對了,要送你一個禮物。”雲煙神秘地將那禮物呈現出來,吟兒面帶欣喜地站起身:“這戒指?雲煙姐姐怎麼會知道?”
“我們上次去臨近鎮裡遊玩,我見你盯著這東西很久,愛不釋手卻沒有足夠銀子買,想想你那麼心愛,正好當作禮物送你的好。”
“雲煙姐姐原來連這麼小的事情都記得。”吟兒感動地接過來戴,“可是要雲煙姐姐破費了,這戒指很貴。我雖然喜歡,戴了卻不實際。”
“雖然你是盟主,可畢竟也是個女兒家,喜歡的東西,當然要佔為己有了,心裡想著它,明明可以佔有卻又不爭取,不是很可惜嗎?”雲煙笑著勸她,話音裡卻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不知吟兒聽不聽得懂。
夜深人散時候,大家還是沒有回來,吟兒一個人在林中行走,沒什麼好畏懼,沒什麼好擔憂,就當作,是在視察沈家寨的軍情。
最近一直在遍尋戰鬥,與叛軍,與魔門,也與金人,三方強敵齊集,在自己十七歲的秋。卻想不到,一年前已然一盤散沙令自己死心失望的抗金聯盟,會讓自己一天都不想離開,離開一日,真覺如隔三秋。
走的是一條南北路,到岔路的時候,看見一條東西連貫的小道,沒有南北路寬闊,只比南北路荒涼。
阡是路,陌也是路。選擇了阡,吟兒註定要淡忘陌。
一年前的今天,同時收到他兄弟二人送來的木芙蓉,當時心裡小鹿亂撞,不知是愛誰比較好,也模糊,也動搖,可是到了一年後,雖然阡陌都不在身旁,吟兒卻有些淡忘了陌的顏容,只願與阡同行。
我的未婚丈夫,是林阡,不再有陌的影子,陌只是個從前。
恰是在堅定北行的路上,她看見對面有個少女等她,一切都那麼潔白無瑕,那少女身上搭配隨意卻異常清秀的裝束,那少女背上精緻小巧卻可以殺人無數的琵琶,那少女身後日行千里萬里挑一的駿馬。她,宇文白,是這一次、代替洪瀚抒來賀鳳簫吟的人。
每年吟兒生日的時候,瀚抒好像都沒有過問,卻又要用別樣的方式出現。上一次,是一紙殘舊的《鳳簫吟》,而這一次,竟是要宇文白獨自遠行來見她。
“鳳姐姐,分別已有半月了。生辰快樂。”文白還是那樣卑微地為別人而活,所以看上去還是幽怨而孱弱。
“你們的戰事可算順利?你們要對戰的那一塊,魔門勢力還不算很集中,洪山主不會是責怨我,讓他去以多欺少,恃強凌弱吧?”吟兒笑著問。
“為何要叫得這麼生疏?洪山主?洪瀚抒?”宇文白嘆著,牽馬與她同向北去。
“是他叫你來的?他想和我說什麼麼?”吟兒早已釋懷,“文白,不管世事怎樣,我早已原諒。我過了十七歲,已經是一個大人了,雖然從前也難受過,為什麼瀚抒連我的生辰也不來看看我,現在也並不介意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空間,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家事。”
“他連你的生辰也不來看看你。”宇文白霎時已然噙淚,“可知他為何不來看看你麼?”
“為什麼?”吟兒一愣。
“因為今天,不僅僅是鳳姐姐你的生辰,而且是玉蓮姐的死祭。在認識鳳姐姐之前,每年的今天大哥都會悲痛欲絕,認識了鳳姐姐之後,就不一樣,大哥開始矛盾自己是重找幸福還是繼續悲傷……”文白的淚,止不住地落下。
“原來是這樣……”吟兒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雲霧山上自己把生日告訴洪瀚抒的時候他輕聲說“這日子好熟”,她也終於明白去年的九月,他託人送來賀壽的一句詞,如果“魚龍潛躍水成文”還是對蕭玉蓮,那麼每年鳳簫吟的生日,都其實是對蕭玉蓮死祭的反覆提醒!她和蕭玉蓮,上一世到底有怎樣的怨仇,只可以一死一生,害得洪山主這前半生蹉跎……
“文白,蕭玉蓮的事,可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