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輕地舉簫來吹唱。
不在廿四橋,又聽玉人簫。
其實也是個靜如沉璧,幻似流影的仙子,卻常常脈脈溫情、款款深情地陪伴他。教他如何不被她逼迫著、把焦躁憂慮一掃而光……
驅逐盡了適才如中邪般對飲恨刀的排斥和嫌棄,世間果然只有她能治癒他,看她依舊在投入地吹奏,他早已對這段音樂又習慣又喜歡。
“唉,真好聽,若是心情不好了可以聽見雲大小姐吹簫,倒是寧可天天鎖著眉等你來撫平它。”他儘量地緩和過來,微微笑。
“不,不要。若是你答應我,將來再也不要遇事就想不開,我寧願折了這支簫。”雲煙認真地說。
勝南一怔,笑著自我檢討:“那也不必啦,我再也不這樣就是。唉,只希望如我所想,能把吟兒安安全全地救回來……”
“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等你把吟兒救回來,我還要向她討教些廚藝呢。最近幾天我想陪著你,等吟兒救回來我再回去。”雲煙凝視他仍有戰意的雙眸,“可是,勝南,要救回吟兒,也要答應我一句話。”
“什麼?”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你最重要,其次才是吟兒。”雲煙真摯地說。
只是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卻令勝南感懷——就算世上由始至終只有他和她兩人,他林阡,也不枉來人世走一趟。
連續幾日,戰場上都少了吟兒的笑,生命裡也缺了吟兒的擾。
第二天悄然過去,慕二仍舊未與聯盟有半點聯絡。
卻在第三天傍晚,神墓派終於送來一隻泛著血腥之氣的木盒,剛一開啟,但凡膽小的,都大驚失色,齊齊後退,膽大的,都矗立原地,瞠目結舌,越風一見那盒中之物,又怒又傷、提鞭徑自要抽來使——那木盒之中,竟是一隻斷足,血還新鮮,色彩明亮地直衝眾人的眼睛!
難道說,竟是盟主的?盟主她,難道已經遭遇不測?不對啊,盟主,向來都是吉人天相……海逐浪暗暗祈禱。
勝南看那斷足的確小巧,像極了十六七歲小姑娘的腳,那正是魔王姦淫少女的手段之一,魔王殺人虐屍的罪行,早就罄竹難書,現如今,手段已被慕二慕三繼承。因為諸葛魔村的庇護,就狐假虎威如此,未免也太小人猖狂!
“二當家說了,這次送盟主的斷腳來,下次送她斷手,一點一點地送來。”那來使神色扭曲地講,“你們殺了我也沒用,還有別人送。早晚把盟主送完整!”
“你!你!呸!你還盟主命來!你怎麼能殺我們盟主?!”海逐浪大罵著把他壓倒在地拳打腳踢。
“這隻腳,根本不是盟主的。”勝南立即上前把海逐浪挪開,“盟主的膚色哪有這般黑?況且,盟主的腳上還有凍瘡,這隻腳上卻沒有。”
眾人皆一怔,一時也來不及探究勝南什麼時候見過了吟兒的腳,紛紛面色平緩,長舒了一口氣來。越風卻有些狐疑地,看了勝南一眼,蹙眉,又重新舒展,卻又再蹙眉。
那來使面色一變,顯然是被勝南說中。
“說!你騙我們作甚!”海逐浪大怒。
“我……我只是……奉命……”
“你回去轉告慕二,不要再玩花樣,我林阡答應他,這一次他要做什麼,我奉陪便是,他要講任何條件,都直接與我來講,不必拐彎抹角!若已經有了盟主在手上還不知足,繼續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羞辱聯盟,莫怪我林阡心狠手辣,不隨他講任何條件!”
“是……是……”那來使不敢逗留片刻,立刻轉身要溜。
“站住!”
來使趕緊止步,回過身來,略帶驚詫,卻不敢正視勝南。
“去報了立刻回來!記住,不準換別人來!我還是要看見你這張臉!!”勝南怒火不減,續作無理要求,卻是無上威懾。
“記住了,記住了……”那來使灰溜溜地跑,誰卻都明白,僵局化解,已成定局。
“如果不出所料,他們會限定你單槍匹馬去救盟主。”海逐浪說,“事情總算有了進展。可是,林兄弟雖然是刀法卓絕,若是獨自犯險,不得不說是一著險棋啊……”
越風輕聲道:“如果可以改變,我真想代替你,去救吟兒。”吟兒總是眾矢之的,而越風,卻不是敵人最大的眼中釘。每次思量,每次心折。
“盟主的腳上還有凍瘡,這隻腳上卻沒有。”為什麼,這句話這樣刺耳?越風心裡總是有個念頭,林阡和吟兒,他們倆有情愫,而且早有情愫。又為什麼,在蒼梧山,吟兒要否認,要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