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時度勢,也裡應外合,嚴峰,正是她沈依然求助抗金聯盟的最大原因,因為師兄之中,嚴峰最有反骨!
鐵牧之與嚴峰的交流中顯然有一定的交易默契:“爽快!要求當然就是讓我和雲江安安全全地離開這裡,回到大理!”
吟兒冷靜旁觀,鐵牧之雖通謀略,卻有不如勝南的地方,他知彼卻不知己,算計好了沈家寨的破綻,卻忽略他大理的漏缺。縱然他和鐵雲江能安全離開這裡,他們的接應兵力,也已然在林外被勝南分而殲之!此刻,吟兒好似已經看見了外圍叛軍的潰不成軍和勝南的勢如破竹,同作戰,竟有些心有靈犀。
那嚴峰正要答應,沈依然突然厲聲開口:“不準答應!”語氣裡掩藏了所有緊張,鎮定自若,“單行師兄,你率領寨中兄弟,在這樹林周圍嚴加防範,不管發生何事,一隻蒼蠅也不能飛出去!”單行應聲,立即率隊而去。嚴峰一怔,正要發話,沈依然面色平和,語調平緩:“嚴師兄!你也跟著單師兄一起,從旁協助他!立刻跟上去!”
嚴峰面色一變,大敵當前,卻豈能不從,趕緊率兵也離去,一眾麾下,因為沈依然的臨危不亂,凝聚力驟然空前。吟兒想,也許這一次事變,正可以幫沈依然征服人心。所謂征服,一靠情義,二靠武力魄力,三靠手段,吟兒很明白。
鐵牧之大怒:“你找死!”對沈依然掐得更緊,吟兒上前一步怒喝:“鐵牧之,你好大的膽子!”
鐵牧之手一鬆,似是有些驚疑她語氣,忽然一笑:“盟主,你來做主,足以救得她!”
沈依然斷續說:“盧瀟師兄,我若不在,便由你做沈家寨寨主,大家可服他?!”
“服!”
吟兒聽這異口同聲,與小秦淮有過之而無不及,大聲道:“鐵牧之,聽見了沒有?沈寨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也毫不擔心自己的幫會會亂,可是我聽說你鐵家的勢力卻不同了。”
鐵牧之一愣:“你說什麼?”
吟兒冷笑:“你可能不知道,林外你七路接應勢力,因為群龍無首早已不攻自亂,或許此刻已經另立了新主。”
鐵牧之皺起眉頭,似是也察覺到氛圍的不對,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有七路?”
吟兒一笑:“自是因為你的七路,早先我便著手分化,迄今已有三路向我投誠。”
“盟主,你真會胡亂編造!”鐵牧之大驚失色,卻冷笑掩飾。
“胡亂編造?你大理這般大動干戈,我聯盟豈可能不察覺不利用?!你自以為神速,未免太小看我們!”吟兒厲聲說,言語中盡皆盟主之威。
便即詫異之時,鐵牧之只覺右腹劇痛,原是盧瀟部下以暗器射中了他,鐵牧之聽說過這盧瀟年紀輕輕卻網羅了黔西各地的奇人異將,大嘆失策,被暗箭所傷的同時,沈依然伺機脫離挾持,鐵牧之大驚,一掌擊去卻撲空,同時盧瀟上前一步將沈依然擋在身後,一槍行來,鐵牧之隨即退讓一步,形勢驟然逆轉。
擒賊先擒王、斬蛇先斬喉的舉動,終究會冒太多風險。因為有些幫派勢力,王與喉,可能不止一個。
鐵雲江大驚,立刻來扶穩鐵牧之,鐵牧之拔出暗器來狠狠一擲,四面楚歌,只得苦戰以求一線生機。卻殊不知那暗器沾毒,方一站起,忽覺頭昏腦脹,隨便匆忙地向四面擊掌,倒是掌力非凡、內力深厚,所及之處,殺氣超群,眾人紛紛閃讓,混亂中石飛沙揚,鐵雲江瞄準機會要逃走,江晗站得最近,鐵膽出手而發,雲江哼了一聲,飛身避過,轉身帶著父親要逃,忽然手上一陣疼痛,竟是陸怡一劍劃傷,雲江大怒,不念舊情一掌襲她,江晗眼疾手快,將陸怡往身邊一拉,鐵雲江被陸怡這一牽制,腦後生風已被鳳簫吟追及,鐵牧之昏沉中聽得這劍風猛烈,很是耳熟,剛一回頭,雲江已然倒在地上。鐵牧之這一驚更甚,拔出劍來:“你是誰?”這種一劍斃命的招式力道,鐵牧之的見聞所限,只在點蒼劍法裡有!
這句“你是誰”,令得一旁最近的洪瀚抒忽然一驚,為什麼眼前老者明知鳳簫吟是盟主,還要問她“你是誰”,其實,瀚抒也想問她,你是誰,你已經確定不是蕭玉蓮,那你的身份是什麼,在江西三清山學藝只有兩年,那你人生的前十五年,在何方?你是誰?難道是玉蓮的同胞妹妹?只是錯落在了天涯?
吟兒提劍,沒有回答,視線移到劍身上,鐵雲江的血已將惜音劍染透。
鐵牧之低頭去看雲江,他雙目圓睜,還不知他自己是怎麼死的……
不忍再看兒子的屍首,鐵牧之哀嘯一聲,憤怒所驅,雙臂激舞,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