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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那會不會是你們要找尋的馬?”雲煙輕聲問他倆,“是那位洪山主的座騎麼?”

吟兒一愣,摸摸後腦勺:“是嗎?到真有些類似。”

“跟死它。”勝南一笑,掉轉馬頭。

“好大的難度啊,平日裡已是風馳電掣的西夏名駒,一癲狂起來,如何跟死?”吟兒一怔。

“按‘亂’索驥。”勝南笑著說,吟兒不知怎地,在他面前,所有的聰明和口才都跑到雲外去了,全問傻問題,只懂點頭笑,臉紅耳朵熱。

又聽撫琴聲。

等走近了琴聲所屬的那座石屋,發現紅馬正悠閒地在屋旁倘佯,像是被琴聲馴服,乖乖地摒棄了半刻之前的浮躁癲狂。

空氣裡還傳來一陣苦味,濃重得刺鼻,顯然是有藥在熬。

勝南聽得出,這不是瀚抒的琴聲,執拗的瀚抒,暴躁的瀚抒,心事太多的瀚抒,彈不出如此心境。難道是猜錯了?但眼前此馬獨一無二,必定是洪瀚抒那一匹。

馬經行的地方,卻有一堵已然倒塌的牆,對應去看,馬身之上,倒是有些新傷。正巧有個小姑娘從斷壁殘垣後面出來,與眾人照了個面,才不得不令勝南吟兒汗顏世界之小。

難怪琴音裡有些許清高淡泊之氣,原來撫琴者正是船王玉門關,而那小姑娘,賀蘭山,怎麼會這麼巧,也從夔州來了黔州?勝南備感蹊蹺,這個時候,老人應該把他們留在身邊,協同看管黃鶴去、冷冰冰啊。

“盟主姐姐,林大哥。怎會這麼巧?在這裡遇見你們?”

琴聲還在繼續中,吟兒與勝南也不便去打擾玉門關,任他彈下去。

“蘭山姑娘怎會也在此處?”吟兒奇問。

“正好是跟著師兄一起,來黔州會故友。他的同窗好友,現如今正好在黔州為官。”賀蘭山神色裡略帶遺憾,顯然,春風不度玉門關。

“那……這匹馬從何而來?”吟兒指向洪瀚抒座騎,難道說洪瀚抒也在此地?但按理說,他和船王的脾氣,足夠從八月水火不容到九月的。

“這匹馬,說來話長了。我與師兄剛來黔州的那一日,住的是一間草房,可是立刻被這匹馬撞了,那肇事的姑娘賠禮了道歉了,師兄也沒有再多理會,便帶我到這邊來,住了這間石屋,哪知道還是又犯上了那姑娘,她用同一匹馬又對著咱們屋子撞了一次……”賀蘭山說來,不知用笑好,還是用愁好。

“哦?世上有這等巧事?”吟兒饒有興致。

“不過她沒有上次那麼走運了,上次撞的是草,這次撞的是磚,她傷得不輕,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咱們師兄妹原本便沒帶多少銀兩,也不好去和誰求,只得先照顧好她,對症下藥……”賀蘭山苦笑。

“哪個姑娘?難道是宇文姑娘?”能代洪瀚抒管馬的姑娘,畢竟也只有宇文白一個,想到多日不曾見她,吟兒立刻衝進屋去,看見玉門關一邊撫琴一邊在等藥,睡在床上的女子她也認得,卻是孟流年!吟兒摸摸後腦勺,相交滿天下,想不到天下都來黔西相交了。

雲煙亦又驚又奇:“那不是流年姑娘麼?她怎麼?”

勝南點頭:“不錯,她嫉惡如仇,懲治魔王少不了她,而且她本就是黔西孟家的大小姐,出現此地並不稀奇。不過,她為何要盜祁連山的馬?她不知道兇險麼?”

吟兒冷笑:“祁連山也真是笑人,跟偷馬有關係的人擒了不少一個不漏,誰料到馬還四處流落,偷馬的越來越多。”

勝南拍拍她肩膀笑說:“這樣一來,瀚抒的蹤跡更難求了。對了蘭山,這姑娘的病情嚴重麼?有沒有大礙?”

“應該不會太礙事吧,我賀蘭山畢竟也懸壺濟世不少年了。”

船王一曲已畢,走到眾人身邊來,他的到來,令吟兒勝南都收起方才語氣,肅然以對,準備接受他要求或問話。

他一臉嚴肅,捧著藥碗說:“呃,你們來了,便多坐會兒。”招待完他們,把藥碗給了賀蘭山,說罷,又出去撫琴。這樣的人,讓人一眼敬憚之。他可能不討厭你,甚至可能還喜歡你,卻在每個言語每個表情裡,與你保持距離。

吟兒和勝南都怕他,感覺他像是嚴厲兄長,不與他們深交,但其實也一直沿路護航。

可是蘭山忽然呵呵地跟他們笑:“師兄不敢多看這姑娘哦,看見她他便臉紅。”

吟兒勝南都一愕,面面相覷,船王、也會臉紅?

不過,以清高處事,捎帶嫉惡如仇的流年,來搭配謹慎接物,略懂國仇家恨的船王,倒算登對。勝南一笑,看船王在外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