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她滿臂都是鮮血淋漓,她顯然費解,靨銷魂輸在哪裡……
林美材卻真是魔門不二的邪後,輸得這樣慘烈,仍舊令人折服地想方設法與阡周旋,可惜,她應該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她現在該考慮的是,她該不該退讓……
吟兒攥緊惜音劍,暗自思考為何阡會免疫於幻境。她記得,出道至今,阡常常與她提起,飲恨刀總要給他帶來幻境,所以她才稱他妖邪……難道是因為“飲恨刀中自有幻境”這個說法,幫他習慣了一心多用,不管身處何境心念何人,戰事,都不會忘記片刻?!
此刻看他刀中不改的恢宏景象下,有斟滄海之豪邁、宴星辰之浩瀚,勝局已定,吟兒興之所至,不禁一笑:“妖邪。”
“盟主也稱林兄他是妖邪麼?”莫非笑著,忽然輕嘆,“可是,時至今日,林兄他眼神裡,極少妖邪氣,竟好像,和飲恨刀達成了某種一致……”
“那是自然。”吟兒喜滋滋地說,比誇讚她自己還要開心。
“白氏長慶集,最高的境界,並非恢弘與激越,而是將手中兵器之意境運用自如,入則掘之優勢,出則擇之精華,現今林兄他可入飲恨刀修得內力,可出飲恨刀避其魔邪,顯然,飲恨刀已有任其驅遣之風也。”
吟兒想不到莫非能說出這麼多精闢的話而瞠目結舌,一瞬有如被何慧如附身,說了一半忘了另一半:“精……闢!”莫非一怔而笑,再轉頭去看,曾不可一世的邪後,已然被阡擊落馬下。
好一把曠世落川刀,竟也身被瘡痍,死不瞑目!
第二十六章 何妨上、命之巔
殘碎的落川刀,虛空的靨銷魂。
來自飲恨刀的最後一擊,就像是一場驚魂的噩夢,摧殺了魔門的背水一戰,拆毀了邪後的孤注一擲。
未料想,當她勢如破竹的作戰狀態已達到堪稱恐怖,竟依舊擋不住對手又一次完成他的征服。
那一刻,邪後方體驗到從前一切手下敗將的心境,第一次嚐到撿回一條性命的滋味。當失去了右手氣力再也握不動落川刀,才絕望地知曉、生不如死的感覺。
不記得她的麾下是如何硬著頭皮迎上抗金聯盟的攻擊的,也不記得她是由誰拼死保護救上了戰馬離開了戰場,又或者,抗金聯盟沒有大規模地攻擊,魔門已經自行潰散當場投降……
心,像被什麼一剝,是真的嗎?由她統治的黔西魔門已經完了?只剩下寥寥無幾誓死效忠她的,其餘的,都已經把性命交託給了敵人?
是啊,沒有多少人會堅定地留下,只有太多人會決絕地離開。落難時候,不管你曾經是如何眾望所歸,都只能冷笑接受眾叛親離。
同氣連枝的魔門六梟,現在還堅持不降林阡的,除了身為統治者的她,就只剩下同樣奄奄一息的慕二一個。慕大和慕三,想必正一個樂不思蜀,一個魂不附體吧;諸葛其誰那老頭子,應該依然選擇置身事外,樂得清閒;慧如呢?莫不是在她認定的魔神殿下面前,繼續為他折服繼續五體投地?
魔神殿下……不錯,與林阡飲恨刀一戰,才知道慧如所說並非沒有道理,離開了魔神殿下已經7年,7年來,沒有誰一刀可將我林美材擊落馬下。他,像極了魔神殿下。可是,美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神殿下。我不能讓你辛苦統一的魔門,就這樣被人無形吞併,他像你,畢竟不是你……
強撐著起身,卻好似已經油盡燈枯:林阡!有些仇怨,只能孳生,不可勾銷!你應該料到,我林美材,不可能向你投降!只要留著這條性命,就必定牢記這一刀之恨,隨時隨地找機會向你復仇!
好笑的是,當留在身邊的麾下減少,敵人卻在增多。敵人,金南陳鑄,金北天驕。他們和她一樣清楚,這次慘敗,魔門已經一蹶不振、名存實亡。
“邪後的靨銷魂,為何竟沒有派上用場?我明明透露過他的弱點,攻心之術,不可能失誤……”軒轅九燁的詫異不似有假,不錯,他是希望林美材敗退,卻沒有想到林美材會敗到如此田地,他一心要接手的魔門,並不像現在這樣實力薄弱!
“對戰時,總覺眼前人一心多用,殺戮慾念從不忽略,年紀雖輕,卻命格無雙。”林美材輕聲斷言,“攻心之術對付不了他,軒轅大人恐怕失策了。”
軒轅九燁蹙眉:“他命格無雙,就更該除之而後快。邪後若早先便與我大金合作,也許就不會被他那一刀羞辱。”
“聽說你大金在夔州一役傷亡慘重,被迫立約不能帶兵再潛入半步,結果你金人有將無兵,也都是此人所賜,試問你大金有如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