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的路就是邪惡?!”鶴去輕輕笑,眼前3個兒子都有名有姓,有武功有實力,他作為父親,卻忽然有欣慰自豪的溫暖。
“哥哥們不必與他再廢話!殺了他!”莫非仇恨最深即刻挑起戰事,吳越想到石磊,一陣心酸,也提起武器刺上,石磐最後出劍,卻威脅不小。
許是湊巧,江面上傳來的那簫聲開始變了風格,原先的悠揚和微弱,在一刀戰三劍的開端逐步高昂激越,簫聲還在遠處,曲調卻融入戰局,彷彿是參戰的第四個武器。簫聲入耳的時候,已經擾得黃鶴去煩躁。
介秋風策馬至小王爺身旁:“小王爺,需要增援黃大人麼?”
小王爺冷觀戰局:“不必,以黃鶴去的武功,二十招之內拿不下他們,便是沒有盡力。”
介秋風聽出小王爺語中存在的疑惑,轉頭看陣前黃鶴去及其三子交鋒,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覺得,黃大人是困獸之鬥……
天山劍深厚雄渾,石磐早已出神入化,想必日後定會將此派武功發揚光大,斷絮劍激越狠準,但莫非現如今還不夠成熟,只懂發洩不懂積澱,而吳越,他暗器第一,劍術稍遜,但在三人之中作戰經驗最足,也最像黃鶴去自己……其實黃鶴去也明白,若是沒有任何顧慮,二十招之內破局而出擺脫三個兒子的糾纏真的像小王爺所說,綽綽有餘。絕漠刀、梅花錐再加上吸新大法,足可先殺一子,帶軍安全撤離,可是,能殺哪一個……
黃鶴去心魔當真被人狠狠揪住,連個策略,都下得如此優柔!
突地背後一寒,和吳越對招太久,竟忘記了背後的石磐!
黃鶴去始料不及,被他天山劍一劍刺中後背,當即血流如注,也恰好是第二十招,簫聲在最尖銳的剎那間,聲音全然消弭,黃鶴去和絕漠,真如這一曲般,被期待得勝,卻曲終人敗!
那一劍刺得太深,饒是黃鶴去都根本再無法直立,近處金人盡皆大驚失色,那小王爺冷冷一笑,極速從戰馬上躍下,一劍挑開僵立原地的莫非,輕而易舉地攻入這三子之圍將重傷倒地的黃鶴去救出,莫非吳越二人齊齊來擋,卻只見他二人劍劍相撞,小王爺早便救人離去!
那是黃鶴去重返宋國第一次受傷,也是這麼多年來首度狼狽倒在陣前
,這一切,竟然是拜三個兒子所賜,幾近昏迷的黃鶴去依賴小王爺所救,卻真的不再無敵——說什麼“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這世上,倒是有兒子可以忍心殺父親,父親卻殺不了兒子的……
昏死之前,又聽得吳越這樣的一句話,才明白對手的用意:“非潰逃者,擊至潰逃!你們的主將命不久矣,還是準備好帶著他屍體倉惶回去吧!”
軍心有亂,那小王爺卻不慌不忙,往後下令:“黃大人受傷,還有我完顏君隱在,大家不必焦躁,也不要中了宋人的計,繼續撤退,勿再管敵!”
小王爺轉過頭來,面朝吳越莫非石磐三人:“我知道林阡在想什麼,利用你們打傷鶴去,勾起他心魔讓他慘敗陣前,擾我軍心,使不熟悉形勢的人誤解我們的出城不是得勝而是潰逃,可惜得很,你們打傷黃鶴去一個又有什麼用,他軍心再亂,我金將仍比你大宋強!”
石磐面色一變,吳越沉著應對:“等候與小王爺再戰!”
不多時,簫聲迴歸平和,幾乎再沒有起伏。
“小王爺真的一眼洞悉了我們聯手的本意……”石磐擦乾了劍上屬於父親的鮮血,不知黃鶴去的傷口,何時才能縫合……
“可惜得很,他出了這個圈套,卻入了另外一個圈套。”莫非搖頭笑。
吳越蹙眉:“為什麼你最後漏了破綻被小王爺破了我們三人圍攻將黃鶴去救走?為什麼還阻止我去攔他?”
莫非往回路走:“林阡對我吩咐的時候哥哥正和李幫主攻戰冷冰冰所以不知道,林阡是讓我故意在小王爺面前表現出破綻。”
吳越石磐皆一愣,石磐領悟道:“林阡的這一計,夠絕。”
吳越眉頭緊鎖:“你是說,離間小王爺和黃鶴去?”
莫非點點頭:“黃鶴去被我們二十招內打敗,可是我們卻被他小王爺一招破解,小王爺其實本來就懷疑黃鶴去的忠心程度,現在他心裡,怕是認定了黃鶴去不僅沒有盡全力、手下留情了,還要懷疑懷疑這個人的可信度。一個是地地道道的金國小王爺,一個是降金的宋人,最適合離間……”
吳越邊走邊將劍回鞘,理解道:“兵力上,讓陳鑄和完顏猛烈以矛攻盾,現在權力上,卻讓黃鶴去和小王爺以矛攻盾。”
“是啊,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