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評價李君前,不惜和他撕破臉,卻是意料之外,鳳簫吟擔心地看了看李君前,他先是一愣,不解他為何如此直截了當地攻擊和反對,詫異道:“雲前輩,今日到此一聚,在下只是想把小秦淮扶上從前的道路上去,至於轉移幫會到建康來,是師父最近著手的事情,在下不明白,為何雲前輩如此不信任。”
他語氣平淡,卻相當具備說服力,眾人聽著這辯解,均是連連點頭贊同,更有人立即走到雲之外的身邊:“之外,怎麼說君前也是咱們一手調教大的,他的人品和能力,咱們怎麼還懷疑,他們雖然年輕,可畢竟是小秦淮的未來啊。”“對啊,今日是到此來歃血為盟的,不要講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雲之外有些生氣,站起身來,踱到君前面前:“不愉快的事情,再往後拖著還是要發生。你李君前,帶著一幫沒有吃飽飯的小孩子們胡鬧什麼,我和總舵主,還有這幫老前輩們,在戰場上殺過敵人,都還知道平江比建康容易發展,你們接過擔子我不反對,但是要立即遷移,我是不可能同意了!”
“雲前輩怕是有誤會,這重設總部的問題,不是君前一人的胡鬧,而是眾位香主在多年之後決定的,雖然說,誰也不知道這遷移會帶來什麼,卻總是一次機遇!在平江和慕容山莊對壘,總不能讓小秦淮有稱霸淮南的一天,雲前輩,師父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四個字,就是‘江海爭流’,咱們淮南,抗金也不能落後,小秦淮必須在淮南佔有最重要的位置!”
江海爭流?!
雲之外一震,有些觸動,這李君前的每句話,為何竟然令他啞口無言!而且,他說的,好像有他的道理,他們年輕人,不想再韜光養晦,在一隅了!
他微微點點頭,有些欣賞他,淺笑著,提槍而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江海爭流?!”
眾人均以為他要破壞場面,和君前決鬥一次,爭出這總部的設定地點,紛紛要攔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爭鋒,君前不動聲色,但輕輕握緊了手中長鞭:“雲前輩,希望你那裡還有轉圜的餘地,小秦淮的勝敗,必須搏一搏,否則,和短刀谷齊名也是虛談!”
雲之外喝道:“好一個搏一搏,你若勝得了我,那我就答應了,從姑蘇遷移到建康來,若勝不了,那可對不住了,武功上尚且不如我,又怎麼能讓我放心你的能耐!”
說罷,雲之外一槍出手,不減當年將帥之風,據說當年在兩淮抗金之時,雲之外素來有槍中魔鬼之稱,傳說中有著驚異人心的速度和奪魄奔雷的氣勢,雖說已經是半百之年,依舊絕對地保留著完整的精彩身手!
雲之外的槍法一掃對人處世的溫和,更接近於他治理會務時候的令行禁止,說一不二,乾脆銳利,以至於這第一槍就封鎖住了李君前手上的鞭子所有可能發揮力量突出重圍的路,槍起於他手中一點,竟落於到處,擁擠在君前長鞭四周。力無窮,亂無邊。
路是人堵起來的,但是每個人不都有自己的定位?
是,君前被那一槍阻礙,卻有他自己能夠站立的位置,槍風不停於耳邊交錯,他沒有云之外想象中的不堪一擊,雲之外致力於一槍挑走他手裡的兵器,但是,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這路途,再艱難,再久遠,也必須衝破——長鞭上,是不竭的鞭路,是不盡的內力,抑或是不滅的決心?
一萬里路,一千次阻殺,幸運的人得到一個出口,貪圖幸運的人會浪費這出口,而懂得幸運的人會得到更多出口。鳳簫吟希望,李君前是後者。
他不愧是小秦淮眾位元老培養出來的絕頂人才,在這一槍尚未結束的時候,鞭已經藉著內力的浩瀚無窮,瓦解了對面攻勢,交睫間一招已畢,鞭纏槍上,勝負很純粹!
雲之外臉色一變,不信他武功竟然如此卓絕,急忙收槍回來,奈何那李君前左拳已襲向自己空蕩無防的右路,他身手敏捷得很,接受了方才的事實,也是一拳相抵,眾人旁觀,均是心先一緊,再更一緊,根本不敢評判。
李君前完全繼承了白翼的衣缽,一鞭一拳只兩招,卻足見他身上“白門四絕藝”的功力深厚,鳳簫吟驚愕地旁觀,感覺自己從前真是孤陋寡聞了,只愣在那裡聽著賀思遠輕聲說:“師父的四絕藝,鞭如潮,拳如電,腳如鐵,易容如一。君前哥果然厲害。”
“這麼說,能打敗雲伯伯了?”白路擔心中摻著些許希望。
能,顯然能,鳳簫吟想說,李君前的武功,好似在葉文暄之下、厲風行之上,剛欲出口,突然一怔,滿臉大汗:厲風行明明比葉文暄高一個名次啊……
突然被自己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