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阡越想越覺得好笑,“為了心愛的女人,就算有後患也要衝進去什麼都不管,真是英勇無畏得很。”
吟兒一愕,杵在原地,氣得趕緊反擊:“其實,你林阡也有時候會表現得像個女人呢!”
阡斂了笑容:“真的?”
“那是當然,每次你下棋的時候,都表現得特別像個小女子,次次悔棋耍賴皮,不依賴我就活不下去。”吟兒笑著說。
阡聽了呵呵地笑起來,這時候的他,總是傻傻的很可愛。耳朵在動吧?忽然吟兒想起雲煙姐姐,又心傷。
他看吟兒皺眉,輕聲回答她原先的疑問:“你放心,這事情就算落下什麼把柄也沒什麼,孟良關見不到流年姑娘,就不可能放棄對輪迴劍的佔有,如範遇所說,我們採取什麼行動,都等同於什麼都沒有做。再者,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制止金人,不是討好孟良關,就算如你顧慮的那樣,他對我們沒了好感,咱們走江湖掃天下,幾時靠的是好感?”
“倒也是,不管過程是不是佔劣勢,結局佔優勢就行。”吟兒豁然開朗。
阡憑欄遠眺許久,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吟兒,江湖,又瞬間轉入瀑布裡來了。”
是的,不管敵人有沒有來全,江湖,一直如影隨形。
世上,就是要有那麼一些人,在你的世界裡,他不停地更改著他的角色。有時候他會是你最好的朋友,有時候又是你最大的威脅,不知道是你自己變了,還是他變了,或者你們都沒有變,只是形勢在強人所難。
瀚抒,當把林阡當成了勁敵,註定他後腳剛入隱逸山莊,前腳就押著孟流星來換輪迴劍。用他的一切舉動來完成對阡的反叛和挑釁,在他眼裡,金人不過是個擺設,孟良關不過是個工具罷了。而這時候的阡和吟兒,對他其實是放任不管的,只是在人群之間,略帶些遺憾地看著他,然而寧願“眾人皆醒我獨醉”的瀚抒,一時之間又哪裡能體會他二人的心意……
“實不相瞞,日前有盜賊入我山莊竊劍,輪迴劍已然不在老夫手上。不過洪山主放心,老夫已經在派人加緊搜查。”這就是孟良關的回應,阡心中有數,孟良關一定會這麼說,當然會這麼說——
昨夜阡聽了吟兒的陳述、得知山莊裡存在著這麼一處華麗建築卻配備著虛空的防禦力時,就明白那正是孟良關對洪瀚抒搪塞之用。
那就是孟良關給他自己建立的一個弱點,透過這個弱點,吸引一切可能會貿然闖入的人們,然後順利將輪迴劍的位置轉移。一旦洪瀚抒把孟流星帶來,孟良關就這麼說:輪迴劍已經被盜賊竊走,他正在加緊搜查。
而,他會哪一天搜查出來、令輪迴劍重現於世?當然就是孟流年出現的那一天,又或許,孟良修也出現的那一天……
這伎倆,太簡單,卻隨心所欲,聽憑孟良關一個人的意念。反正孟流星已經回到了山莊裡,那孟良關就等得起。
但孟良關你怕是不清楚,我們的洪山主不吃這一套,洪山主他最不願意聽的,就是費解的道理——“什麼加緊搜查!我把你的女兒帶了來,你就必須把輪迴劍給我!你用一個劍丟了敷衍我,那好啊,我帶個死人來給你也不吃虧!”洪瀚抒殺氣畢露,說罷立即出鉤直向孟流星,孟良關始料不及,大驚失色,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洪山主根本不可控,惟能氣急敗壞上前相攔:“洪山主,其實,我知道輪迴劍現在何處!”
“何處?!”洪瀚抒來勢洶洶,又豈是孟良關能控制得起!
“數日來雖然竊劍者各顯神通,大多隻是等閒之輩,無人能盜劍成功。但是卻有一個,武功上乘,說奪便奪……我之所以隱瞞,是因為這竊劍之人,來頭不小,說出來,怕影響一整個武林的聲譽……”孟良關面露難色。
“我管他哪個武林的聲譽,速速說來,是哪一個!”洪瀚抒咄咄逼人。
“據侍衛描述,竊劍之人,其中一個便是你抗金聯盟的盟主,鳳簫吟。”孟良關此語一出,洪瀚抒面色一變。吟兒亦大嘆失誤,昨夜之事,果真埋下隱患,吟兒沒有辦法逃避,只能硬生生迎上瀚抒那副“你竟然又和我對著幹”的表情。
阡心念一動:不錯,孟良關為了不立刻交出輪迴劍來,是一定會誣陷別人成功盜走輪迴劍的。能在孟良關森嚴防衛下盜劍成功的人,自然是武功越高就越令人信服,但孟良關製造的弱點那樣簡陋,一看就知道本意並非吸引絕頂高手,而只為了吸引些思維簡單又肆無忌憚的等閒之輩……孟良關本沒有想過誣陷誰,因為一旦盜劍之人多了,自然而然可以產生一個亦真亦假的模糊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