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杯裡下毒。”語帶悲愴,她顯然受傷非淺,“不知我楚風流最恨背叛麼?他竟敢下毒要我的命!知道他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凌遲處死,曝屍示眾!”語氣突變,她狠狠地把酒杯摔落,“這一次又是哪一個?!在我發現之前,最好主動地給我站出來!”
眾將聞言色變,氣氛瞬間凝結,適才雖然談不上什麼觥籌交錯,但眾將都私下碰過幾杯,也不知王妃所言下毒,是不是隻發生在王妃一人身上。
“太遲了,王妃。”座中有人站起身來承認,內亂一觸即發。那是梁四海的副將梁信,人高馬大,粗獷豪壯,他一起身,身後梁家親信戈戟橫陳。
“梁四海,你果真有了這個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反?!有沒有計算過這次的後果?你要殺的,可是我和王爺!”楚風流大怒。
激進的梁信,見梁四海仍有遲疑,冷笑看著林阡和楚風流的方向:“是啊,事先我們也擔心過,明著殺王爺王妃,代價太大,殺不得,可是有誰甘心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從眼前白白溜走!正痛恨惋惜著,哪想到天助我們,竟把林阡也送到了這裡!這荒郊野外的一場混戰,誰知道王爺和王妃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只有這帳內,我們自家人清楚!”梁信得志便猖狂,回答了楚風流所有的質疑。他們本來不可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殺害皇族,但是林阡的出現,給了他們契機和膽子!
“大哥,不用再忍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在她之下什麼都聽她?!”梁信不停攛掇梁四海,站到帳前,封鎖外界救援,“他們都已經中毒,沒什麼可怕的,一起死在這裡,有誰知道!今後這邊的人馬,全都由大哥你說了算,包括她的絕殺!一切罪名,已經有替死鬼幫您擔當!”
“原來還要把賬,記到我林阡的頭上?”阡為這“替死鬼”的稱號情不自禁笑起來。當楚風流把他林阡帶進金軍以迷惑和恐嚇,梁軍竟因此而膽大包天,把一切的後果,都計算在了自己這不速之客身上!換作旁人也許還沒有這麼大的說服力,但若是謊稱是他林阡要了王爺王妃的性命,那金北金南豈會有不信之理?數日以前,他走火入魔一番殺戮早已被金軍添油加醋,再加上更曾私闖驛站差點劫持王爺,絕對會使得梁四海嫁禍有理有據!
“是又如何!反正你們也功力盡失!大夥兒一起上,殺了他們,以後跟著梁將軍!王爺那邊,用林阡人頭交代,更是功勞一件!”
帳中除了數十位大驚失色的‘絕殺’兵將、王爺侍衛之外,其餘皆是梁四海、梁介與羅洌部下,如楚風流、薛煥、勝南般謹慎,太注重酒菜味色,也不曾察覺原來還有毒被下在了酒杯外壁上,想不到毒性如此強效,一眾高手,竟都察覺手足疲軟。
“這是什麼毒?!”楚風流處變不驚,眉間有軒轅九燁的絲絲感覺。
“不怕告訴你,你們中了兩種毒,一種軟骨,一種要命!我生怕你們不死!”梁信笑道,“中毒到現在,會……”他還沒想好症狀,二王爺就給楚風流演示了一下最極端的症狀,如泥坍塌,癱倒在地,驚慌失措,連連呼喝:“梁四海,你好大的膽子敢殺我!”
“為什麼不敢殺你?王爺要有自知之明,問問看自己,除了有個名號之外,你還有什麼出息?”“大將軍,殺了他們,輕而易舉!”“大將軍,為這一天,我們等了多少年!黔西這一行,分明就是天賜的好時機!”梁四海身後又陸續有其餘手下攛掇,個個都目光熾熱盯著梁四海,才不把完顏君隨放在眼裡,嘲諷的語氣,使得完顏君隨當即臉色漲紅,氣息變粗。
楚風流冷冷看著帳內叛將,沒有說話,只是若有若無看向羅洌,眼神的交流正好被勝南眼見。
勝南心念一動:莫非我想錯了?這場內亂,楚風流其實還是主動?這是在引導梁四海真正叛亂,然後一網打盡?只是眼前這局面,明顯梁四海還在搖擺,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可是時機一旦成熟了,梁四海發起叛變了,就正中楚風流下懷!
勝南醍醐灌頂,無論梁四海和楚風流誰在設計誰,誰先對誰起殺機,都肯定已有不少年了,若非宋賢殺了不該殺的鄭覓雲,若非楚風流請了這不該請的自己,太多事情,恐怕還會推遲,在心照不宣中繼續惡化,不會在此時此地突然爆發,難怪梁四海會覺得時機不成熟,他大概也沒有預料,篡權成功竟然比預期提前,且還發生在偏遠黔西!
“大哥,還猶豫什麼?殺啊!”梁信迫切勸梁四海。
“梁四海,你連王爺和薛大人都敢殺,還有什麼做不成?我恭喜你,順理成章對我取而代之!”楚風流冷笑,亦虛脫到難以堅持,此情此境,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