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面前少年橫矛以對,精力旺盛得很,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長得還算清秀,面板很白。
白路一笑:“你新來的吧?我要見賀敢。”
“你是誰,報上名來!”男孩還是握緊了矛。
“我叫白路。”她淡淡笑道。
男孩不信,將她從上而下打量了一番:“你還白路?長得像個小女孩似的,怎麼可能是白香主?你到底是不是小秦淮的?令牌呢?!”
白路一摸衣帶:“糟了,在半山園裡送給了鳳簫吟……”
“哼,你可真是會裝,學得像真的一樣!沒有令牌你就休想進來!”
僵持許久,他硬是不讓白路進去,白路又氣又急,腹痛的老毛病發作,更增難受:“你怎麼這麼迂腐?你通報賀敢,讓他來見我!”
“賀香主日理萬機,再說了,今天就我一人值巡,若你是奸細,我可擔當不起……金人真是厲害,居然挑個小女孩博取同情……”
“你什麼意思?”白路大怒,“我真的是白路!”
“令牌呢?令牌交出來,我就立即放你進來!”
“我真的送了人……”
“真正的白香主怎麼可能隨便把令牌送人?你定然是奸細無疑,我告訴你,只要我宗毅還有一口氣在,咱們賞心寨就不會倒,有它沒我,有我沒它!”宗毅大義凜然道。白路一愣,什麼叫: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宗毅突然發現自己失語,連忙改正:“不,它存我存,它亡我亡!”
豎起矛來,白路收斂了笑容,拔出鞭子來,宗毅大聲道:“果然是奸細!看招!”說罷矛已襲來,白路左手一截,立馬就將那矛壓住了,宗毅臉上一陣驚異,退後幾步:“你到底什麼人?”“我真的是白路!”
“你肯定姓完顏!”
“我姓白!”白路無語。
“令牌呢?你的令牌!”
白路哭笑不得,忽然腹部又是一陣劇痛,知道毛病又開始發作,急忙去按住,那男孩探問:“什麼事?你耍什麼計?!”
“我肚子痛,叫賀敢來啊!”白路自小到大都有腹痛之症,因此包括白翼在內的各大當家都對其呵護疼愛備至,忽然遭遇這種盤查,白路豈止是始料未及,這當兒已經欲哭無淚了。
“你沒有令牌,我不讓你過去!”他依舊這麼頑固。
“令牌令牌,你當它飯吃?!”“豈止是當飯,當命啊!假如賞心寨完了,那小秦淮少了條胳膊,我死了算了!”
白路啞口無言,不知怎麼說才好,只得忍痛與他繼續僵持著。
只聽一人道:“什麼事這麼吵?”白路與那男孩一同往寨中看去,白路大喜,那人一見白路,也是喜出望外:“白……白香主,什麼風把您給吹了過來!?賀大爺可是一直惦記著您呢!”
宗毅啊了一聲:“你……你……你……真是……”
白路微微一笑:“王大哥,我今天總算知道賞心寨的紀律嚴明名不虛傳了……賀敢在哪裡?”
“賀大爺在賞心亭上呢!讓他來見白香主嗎?”
白路徑自往裡走:“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明天再見他,對了,奸細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王大哥恭敬地隨她進去:“白香主放心,賀大爺說了,掃清一切障礙迎新香主來!”
宗毅站在原處目瞪口呆。
第三十一章 多事之秋(1)
十月初六的清晨,下著濛濛細雨。
李君前和李戩很早便帶著一眾兄弟們出門去實行攔截計劃,卻面帶凝重地回來,顯然是一無所獲。
金國公主的行程,難道是子虛烏有?
被他們談論和懷疑的聲音吵醒了,鳳簫吟強撐著傷體到裡堂來,君前看見她來,趕緊攙扶:“盟主,你又亂走作甚?傷勢要緊!”
鳳簫吟臉色蒼白,嘴唇還有些發紫:“林……林勝南呢?”
君前一怔:“他昨夜去看白鷺飛和黃鶴去比武……怎麼,還沒有回來嗎?”
“你在說什麼?他自己去找死,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怎麼不派人跟他一起?!”
李君前見她過於緊張,微笑著勸慰:“什麼找死?白鷺飛和黃鶴去只是切磋而已,勝南處事一貫穩重,不會出岔子。”
李戩亦道:“咱們所有人都在為今天早上的計劃做準備,哪裡還抽得出人手去跟他一起?可是,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莫不是真出了事情?!”
李君前趕緊瞪了他一眼,隱隱也覺得擔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