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成了名副其實的玉雕,終於等來了月白衣衫天機門人,但那人卻不是葉蘊。甚至詢問之下,天機門下,竟從未有過一個名叫葉蘊的弟子。
從測出先天靈脈開始,就註定他今生之路再不與前世相同,雖說出身背景門派功法並無不同,但從所投師門到接觸的一眾師兄弟,早與前世大相徑庭。
納蘭澤忍不住仰天大笑,可笑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堅信那個前世摯友今生還會出現。或許今世的葉蘊只是個平常人家的風流公子,又或許早已娶妻生子兒孫滿堂白髮蒼蒼,或許,或許這個世上根本沒有葉蘊此人,他納蘭澤也早已不是前世的自己,那要去哪裡找那個前世的葉蘊!
納蘭澤還記得葉蘊曾經說過,這個世上任何事情,都需要代價。先天靈脈本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鳳毛麟角,天道無情,上天既然已經將這個機會給了自己,又怎會再還他一個先天靈脈的葉蘊!
頗為失落地回到自己的茅屋,今世雖然所享資源已有不同,但納蘭澤還是問師門要來了自己前生所住的山頭,在同一的位置造起了小屋,屋內陳設也不曾變過。奇妙的是,前世靈氣匱乏無人問津的山頭,今生也變得靈氣充足,唯有那清朗的聲音再不會響起。
納蘭澤雖然喜怒不揚,但並非無悲無喜,雖然木訥但是長情,在他心裡,摯友這個位置,此生已是為葉蘊預留,此時忽然斷了希望,一時間心裡那塊便空落落的,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
或許葉蘊還未出生,或年歲太小還沒入門,又或許今生投了其他門派也未可知。待他回過神來,已是在座椅上呆坐了一天一夜,心情起起伏伏,竟然將其他事完全忘在了腦後。
納蘭澤心道不妙,怕是心魔已生,沒想到這人前世纏了自己許久,今世還害得他生了心魔,真是好一個損友!
“煩請道友幫我測算一人。“既然放不下,那便求個究竟,這不是有現成的途徑可用麼。
“這位道兄,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我天機門規甚嚴,洩露天機本就有損氣運,而人之命運更是天道所管,旁人不得干涉,所以本門規定只測物不測人,你可不要為難於我啊!“
納蘭澤略感驚訝,倒是從未聽葉蘊提起過,天機門竟然還有這樣的門規。還記得當時葉蘊一開始總是來打擾自己閉關,幾次下來便被自己列為拒絕往來物件,結果葉蘊硬是抱著丹爐耍賴,還一邊大喊早就給算過了,自己一定能修煉成仙云云。
這個混蛋騙子!
“那不知此物可否用來測算。“納蘭澤忽然心念一動,摘下頭上束髮之玉遞了過去。他有預感,這根玉簪的變化一定跟葉蘊脫不了關係!
“應該可以。”那天機門弟子接過玉簪凝神運氣,將玉簪包裹在真氣之中,直到他的額頭沁出薄汗才作罷,打坐恢復了一會兒便道,“看這質地是一根普通玉簪,質地也算不得上乘,不知道友從何得來?”
“這是我母親與我分別之時所贈,說是父親之物,留與我做個念想,不知有何不妥?”
“不錯,這確實是凡間普通飾物,並無半分靈力,怪就怪在,我竟然看不出它的來歷,採於何處,雕於何處,竟然都算不出來。而道友所尋之人,應是將與這玉簪有所關聯,道友若有心尋之,此去西南六百里,到時自有緣法。“
“多謝!“
見著納蘭澤遠去的背影,這位天機門的大弟子若有所思,他剛才施法探入玉中,一瞬間似被某種力量所阻,欲待細查卻毫無結果,他也無法確定,只是突然覺得此事並不重要,無需說出來。
還是說,是有什麼東西“讓“他這麼覺得呢?
第4章
月明星稀,這座不大的小鎮已經進入了夢鄉,街頭巷尾只有偶爾想起的犬吠與更夫的聲音呼應。已是後半夜,就連紅樓楚館都要打烊歇業,門內走出幾個不打算留宿的恩客,一個個都吃飽喝足,紅著臉頰,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爺虛浮的腳步踩入地上的水窪,溼了鞋襪,滿嘴罵罵咧咧。
“鄭、鄭老爺,看來是天、天意不讓你走啊,還是回紅姑娘的被窩過了今晚吧!“
“葉、葉公子好、好主意!“
葉姓公子搖頭看著那個色中惡鬼又轉身回去,一合扇子,摸了摸有些扁的肚子,心中已經有了去處。
“不知道王伯今天的餛飩攤還開沒開啊?“
“王伯,幸好你還沒打烊,可餓死我了,來一碗開洋餛飩多放點豆腐乾絲,這位兄臺,不介意我搭個桌吧。”
嘴上這麼問了,但餛飩攤上也就一張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