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追上自己進度的打算,消耗掉的再修煉回來就是了。
葉蘊感激地看了納蘭澤一眼,就吞下丹藥,端坐起來抓緊修煉。
納蘭澤不曾見過靈獸修煉的樣子,一隻狐狸繃得像個泥偶一般,樣子也挺有趣的,很想戳戳看,但是得忍住。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小狐狸吃得飽飽又得了丹藥相助,總算是能化出人形。可惜耳朵尾巴仍在,只好在腦袋上戴個方巾,作為遮掩。
“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嗎?村裡的狗鼻子很靈的。“雖然人是認不出自己了,狗還是會朝自己叫的,葉蘊擔心村民會因此起疑。
納蘭澤伸手把葉蘊的手牽住,緩慢但穩定地輸入靈力,感受到葉蘊的僵硬和下意識的躲閃,皺眉說道,“別動,不這樣你就得變回去。”
“這、這樣真的沒關係嗎?”雖然葉蘊以前常去紅樓楚館聽曲喝酒,但那畢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在秘境之中只有師父一人,而出了秘境又過了十年人人喊打的日子,許久沒有像這樣與人接觸,記憶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曾與這人生死相依的瞬間,一想到當時自己居然十分丟臉地求擁抱,就讓他尷尬地覺得渾身不自在。
納蘭澤看著葉蘊臉色變來變去,鼻尖還滲出了汗水,剛想問哪裡不舒服,忽然想起這大概是他倆的第二次牽手,第一次還是納蘭澤強行扯著葉蘊輸了靈力,結果害得當時身種噬髓蟻的葉蘊吐血昏迷,莫不是那一握把人給握怕了?
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納蘭澤覺得靠譜的答案大概是靈力輸得多了,葉蘊的身體較虛有些吃不消,本打算多輸一些好讓葉蘊自己行動,看來只能慢慢來,這手,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鬆不開了。
鄉下出殯較早,天還沒亮便會開始吹奏,天矇矇亮就開始送靈了。所以用走的那肯定是趕不上的,雖然還是不自在,但葉蘊只得任由納蘭澤抓著手揹著自己飛過去,與許多年前一樣的場景,好在這次不是逃命。
“你這麼厲害,到底是什麼門派的?秘境崩塌的時候,師父把我送了出來,說滿了百年你回來找我。但我提前出來了,本想去尋你,可那時我才想起來,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尋。”趴在納蘭澤身上,葉蘊忽然百感交集,當年他既想到處碰碰運氣,又怕真的離開了這裡,納蘭澤來了找不到他。結果等了一年又一年,有時候特別餓或者特別難受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為何他從未想過納蘭澤騙他,但覺得自己實在撐不過餘下的五六十年,又有些心灰意冷。
“凝月宗。“納蘭澤語氣未變,心裡卻起了波瀾,聽葉蘊的意思,百年之約是狐仙告知,又對在凝月宗的生活毫無印象,那葉蘊的記憶恐怕還停在變成狐狸的最後一晚?這不就意味著,西府宗懸崖之下的道侶之約,也毫無疑問地沒有記憶。
怪不得葉蘊這次見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不過又一次找到了這人,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各懷心思,很快就到了落霞村,林谷已在村口等著他們。
那位大娘的靈堂裡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她的賭徒兒子雖然披麻戴孝,卻腆著臉找一會兒要抬棺材的漢子在賭色子。納蘭澤和葉蘊進去的時候,雖然引起了注意,但林谷說了句是來除妖氣的,便不再有人搭理他們,連茶水都不曾有。
納蘭澤牽著葉蘊的手,被內心極不平靜的葉蘊用力地握緊,心裡也對靈堂上躺著的老人鄭重地道謝。
很快天已經矇矇亮,到了送靈的階段,兩人不方便再出現,只得偷偷跟著。
說是吹奏送靈,也不過是個找了村裡的嗩吶手在前面帶路,一路向村外的山墳處行走,寒酸的薄木棺材被兩個村夫抬著,其中一個村夫似乎還沒睡醒,差點被山石滑了一跤。
葉蘊見狀差點就衝了過去,好在被納蘭澤及時拉住。納蘭澤當然也不會讓棺材摔在地上,送了一道靈風,將村夫扶正,嚇得原本昏昏欲睡的村夫一個激靈,頓時醒得不能再醒。
一群人草草地埋了棺材就完事兒下了山,當初一臉孝子樣子恨不得將狐妖碎屍萬段的兒子,也沒多看老人的墳包一眼。
納蘭澤任由葉蘊牽著走了過去,看著葉蘊跪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枯黃的草編螞蚱,輕輕地放在了老人墳前,一言不發。
“我只知道她姓李,村裡的人都叫她李大娘,年輕的時候死了丈夫,剩下孤兒寡母靠著編一些籮筐簸箕維持生計,那個東西能值幾個錢?我不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怎麼過來的,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很老很老了,但還是沒日沒夜地編,想給兒子存點錢娶房媳婦兒,沒想到忽略了管教,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