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沒說話,他有點窘,他好說什麼?
胡飄紅接著說道:“俗話說,‘人心之不同,各如其面’,我雖是胡家的人,可是我長得跟我的姐姐、哥哥不同,因之我的心跟他們的心也並不完全一樣……”
關山月沒有說話!
胡飄紅道:“別的不談,就拿興趣來說,我跟他們就不一樣,他們在這兒住得慣,過得也挺舒服,我就不同,住在這兒,生活在這種環境裡,我有置身針氈之感……”
關山月強笑說道:“姑娘,世上有多少人企求,有多少人羨慕……”
胡飄紅道:“那該是單指富貴榮華,而不是指富貴榮華里的另一部分,當然,這另一部分也有人企求,羨慕,可是我不喜歡,我不愛,這就跟喂熟了的鳥兒一樣,假如你把它換個籠子,移到別家,它會很不習慣,甚至於會不吃不喝,憂鬱而死!”
關山月道:“這該是戀故念舊之心!”
“是的,關爺!”飄紅道:“這正是戀故念舊之心,鳥都這樣,何況有血有肉,有靈性的人?”
關山月道:“姑娘是戀念家鄉那種淡泊生活?”
胡飄紅看了他一眼,多少含點責怪,道:“也許是吧,關爺說是就算是!”
關山月道:“姑娘我……”
姑娘截了口,道:“所以我處在兩大家裡,一直落落寡合,因為我的興趣跟他們不合,所以連談話也談不到一處去,我不滿,也看不慣,可是我畢竟是胡家的人,骨肉手足之親情人皆有之,因之,我雖然不滿,雖然看不慣,卻不忍離開他們獨個兒去得遠遠的……”
關山月道:“姑娘,血比水濃,一家人畢竟還是一家人,日子一久,也許就會慢慢地好一點的……”
胡飄紅美目一睜,關山月已接著說道:“就算不能融洽,何妨各自為政,也不必輕易言去!”
胡飄紅神態一斂,道:“謝謝你,這後一句勉強可合我心,其實我的打算也正是這樣,也是我唯一能做得到的。”
關山月道:“該行了,姑娘!”
胡飄紅像沒聽見,徑自說道:“以前,我還經常到郭家走動走動,因為我跟郭玉龍夫婦二位都談得來,他膝下那六位,也甚惹人喜愛,因之,我雖在胡傅兩家落落寡合,可是我一到郭家,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一點也不寂寞,一點也不彆扭……”
關山月道:“郭家一家大小都好客,也待人以誠,所以在郭家做客,令人每每有如歸之感,有流連不捨離去之感!”
胡飄紅道:“唯有情投意合,能談到一處才能這樣,對麼?”
關山月道:“我不敢說不對,可是姑娘這理由有點牽強,因為即使是對談不到一處的人,郭家那幾位也絕不會令人有冷落之感!”
胡飄紅嫣然一笑,道:“關爺的機智與口才,令我深感佩服!”
關山月呆了一呆,道:“姑娘這話……我說的是實情!”
胡飄紅道:“沒人說關爺說的不是實情!”
關山月道:“那麼姑娘……”
胡飄紅又截了口,她道:“這也是我所要告訴關爺的第二件事!”
關山月“哦!”地一聲道:“原來這就是姑娘要告訴我的第二件事?”
“是的!”胡飄紅點了點頭,道:“我所要告訴關爺的第三件事,是我日間看見了一件事,這件事使我很快地聯想到了一個人!”
關山月詫異地道:“姑娘看見了什麼事,又聯想到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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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飄紅淡淡一笑道:“日間,在傅府,有個人跟我二哥動手過招,我二哥不知天高地厚,用上了胡家絕學重手法,逼得那個人要用‘降魔杵’絕學解破……”
關山月神情猛地一震,道:“姑娘,‘降魔杵’?”
“是的!”胡飄紅點了點頭,道:“關爺,是‘降魔杵’,‘降魔杵’是佛門至高無上的神功絕學,是我二哥施的那式胡家絕學重手法的唯一克星,‘降魔杵’創自一代神僧哭和尚,發時以大般若神功為輔,全身真力聚於兩手中指,指力一吐,無堅不摧,無敵不克,所以它跟哭和尚自創的‘大羅劍法’被譽為近百年來兩大絕學……”
關山月心神連連撼動,強笑說道:“姑娘胸羅淵博,令人佩服,只是,恕我大膽直說一句,姑娘的眼力卻大不如姑娘的胸羅!”
胡飄紅美目一凝,道:“關爺是說我走眼?”
關山月道:“姑娘該是看錯了,那人有多大福緣,多大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