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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關山月忽地站了起來,張目急問道:“在哪兒?”

遲文一邊舉袖抹汗,一邊說道:“您絕想不到,那傢伙沒遠離,就在東城一家藥鋪裡。”

關山月“哦!”地一聲道:“他躲得好,那家藥鋪是什麼字號?”

遲文道:“‘太安堂’是外地人開的——”

關山月道:“婁四在藥鋪裡是——”

遲文道:“那傢伙改了頭換了面,穿著一身粗布衣褲充老雜工,今早在門外曬藥草,可巧一眼被我瞅見——”

關山月道:“你看準了,沒錯麼?”

“您放心,”遲文道:“那傢伙在外城是出了名的,他就是燒成了灰也難逃過我這雙眼,要是有錯您儘管摘我的腦袋。”

關山月笑了,道:“那好,你再出去一趟,將弟兄們撤回來,洗個澡,歇息一宿,養養精神,明天玩樂去……”

探囊摸出了那張面額五千的銀票來,道:“喏,這是十個人的花用,外城任你們到處逛,盡情的玩樂,只告訴他們一句話,我說的,不許惹事闖禍。”

遲文沒接,他眼望著那五千兩銀票怔住了!

關山月道:“拿去呀!”

“天!”遲文突然叫了一聲:“五千兩,領班,您真——”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我這個人從來不說假話,一是一,二是二,言出必行,不折不扣,日子一久你們就會知道了。”

遲文好不激動,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

關山月倏然—笑,道:“快去找他們回來吧,我先走一步了。”

他邁步行了出去。

背後突然響起遲文顫抖而沙啞的一聲:“領班!”

關山月停步回身,含笑問道:“還有什麼事?”

遲文一臉的感激與羞愧神色,道:“我幾個不知道您是這麼個人——”

關山月笑道:“往後你們會知道得更多。”

遲文搖頭說道:“不用往後了,領班,有今天這回就夠了,往後誰要是不死心塌地跟您,誰就是他媽的狗種。”

關山月笑了:“好罷,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轉身灑脫行去。

遲文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沒說話,而,突然,他身形騰起,如脫弩之矢般射了出去……

在“北京械”,東城永遠沒有西四城那麼熱鬧,因為西城有個溫柔鄉,銷金窟,處處燈紅綠酒,家家青樓勾欄的“八大胡同”,另外,還有個諸仗百藝雜陳,盡是民間玩意兒的“天橋”!

東城比較偏僻,永遠是那麼寧靜!

頂著風,踏著雪,關山月很容易地找到那家“太安堂”,站在對街的廊簷下,關山月有點納悶,他望著“太安堂”門前的滿地雪泥,心裡暗想:遲文說婁四躲在這兒充雜工,曬藥草,如今一地的雪泥,又沒有太陽,曬什麼藥草,又怎麼曬?

心中念轉,他那目光由一地雪泥上轉移到“太安堂”門裡,這家藥鋪在東城算不得最大的一家,生意也不見得怎麼好,櫃檯裡,兩個年輕夥計坐在那兒烤火閒聊,裡面還有個老頭兒隔著老花眼鏡在看書,另一隻手在火盆裡烤白果,一邊看書一邊吃,挺愜意的!

除此,“太安堂”裡就看不見第四個人!

他懷疑遲文說謊,但他又自信遲文不會騙他,也沒這個膽,而,別的不說,單這個曬藥草……

突然,他兩眼一直,藥鋪裡走出個人,那是個上身穿粗布棉襖的老頭兒,兩手各提著一扇門板!

關山月心裡一跳,沒錯,那是婁四!

雖然頭髮跟鬍子都灰了,臉也皺了,一付的龍鍾老態,但關山月銳利的目光認得出,分毫不差,那是婁四!

婁四出了門,把兩塊門板往雪地裡一放,轉身又走了回去,關山月耐著性子沒動,因為還不是時候!

沒一會兒,婁四又出來了,這回兩臂抱著一大捆藥草,往門板上一丟,蹲下身解開了捆,然後把藥草攤了開來!

的確,他是在曬藥草!

可是大冷天裡沒有日頭,誰聽說過這時候曬藥草的?

關山月皺了眉,凝目良久,他發現那些並不是什麼名貴的藥草,而是蒲草,蒲草固然要曬,但誰在這時候曬?再說那蒲草也值不了幾個,用得著這麼費事麼?

看著看著,婁四鋪好一門板蒲草,轉身又進去了!

關山月明白,他還會進去拿!

果然,婁四抱著一捆又出來了,他把那一捆,又攤在了另一塊門板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