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肯定是他嗎?”
“我等著他,一直到他走出來,也就是說等了大半夜。到三點鐘,一對情人重新上了路。國王陪送德·索弗夫人到了盧佛宮的門口,在那兒,靠了那個無疑有意幫助她的守門人,她沒有受到打擾就進了王宮,國王呢,哼著一首小調,象在他自己的山裡一樣,邁著輕鬆的步子回去了。”
“這樣,他去了哪兒?”
“枯樹街的吉星旅店,就是陛下去年叫人處決的兩個術士住過的那家小旅館。”
“為什麼您不馬上來向我說這件事呢?”
“因為我那時候對我瞭解的事還沒有相當把握。”
“那麼現在呢?”
“現在我有把握了。”
“您見到了他?”
“完全可以肯定。我躲在對面一家小酒店裡,我看見他先走進了昨天晚上的那所房子;後來,因為德·索弗夫人遲遲不來,他輕率地把臉貼在二樓一扇窗玻璃上,這一次我再也沒有一點兒懷疑了。此外,過了一會兒工夫,德·索弗夫人來到了那兒又和他見了面。”
“您以為他們會和昨天晚上一樣,待到半夜三點鐘嗎?”
“很可能。”
“這所房子在哪兒?”
“靠近小田園十字街,緊挨聖奧諾雷街。”
“好,”卡特琳說。“德·索弗夫人不認識您的筆跡吧?”
“不認識。”
“您坐下來寫。”
莫爾韋爾照做了,拿起了羽筆。
“我準備好了,夫人,”他說。
卡特琳口述著:
“當德·索弗男爵在盧佛宮值勤時,男爵夫人和她朋友中的一位花花公子在和小田園十字街鄰近、緊挨聖奧諾雷街的一所房子裡,德·索弗男爵將會認出那所房子,因為在牆上畫著一個紅十字。”
“還有嗎?”其爾韋爾問。
“把這封信再抄一份,”卡特琳說。莫爾韋爾順從地照做了。
“現在,”太后說,“派一個機靈的人把其中的一封送給德·索弗男爵,再叫這個人故意把另一封掉在盧佛宮的過道里。”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莫爾韋爾說。
卡特琳聳聳肩膀。
“您不明白一個丈夫收到這樣的一封信會發火嗎?”
“可是,在我看來,夫人,對方身為納瓦拉國王,他就不會發火。”
“一個人對一個國王可以不計較這些事情,也許對一個普通的風流漢就不會放過了。此外,如果他不發火,您代他發火,您。”
“我?”
“當然。您帶四個人,如果有必要,帶六個人,你們都戴上假面具,把門撞破,就象是男爵派去的人,那對情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們當場捉住他們,你們以國王的名義攻打他們。明天,那張落在盧佛宮的過道里的紙條,給某個好心腸的人發現後已經到處傳開了,這封信證明做丈夫的已經報了仇。只是偶然湊巧,那個風流漢卻是納瓦拉國王;可是,每個人都認為他在波城,誰能相信這件事呢?”
莫爾韋爾十分欽佩地望著卡特琳,行了禮,退了出去。
就在莫爾韋爾走出索阿松王府的時候,德·索弗夫人走進小田園十字街的那所小房子。
亨利半開著門等著她。
他在樓梯上一見到她就問:
“您沒有被人跟蹤嗎?”
“沒有,”夏洛特說,“至少我是這樣想。”
“因為我相信有人在跟蹤您,”亨利說,“不單是今天晚上,而且是今天傍晚。”
“啊!我的天主!”夏洛特說,“您嚇壞我啦,蛙下;如果您對一個昔日的女友的美好的回憶會給您帶來痛苦的話,我是不會得到安慰的。”
“請您放心,我親愛的朋友,”這個貝亞恩人說,“我們有三個擊劍手在暗地裡防守著。”
“三個,這大聲了,陛下。”
“這足夠了,因為這三個擊劍手叫德·穆依、索庫和巴泰勒米。”
“德·穆依和您一起上巴黎來的嗎?”
“那當然。”
“他竟敢回到京城裡來?他同您一樣,有某一個發狂地迷上他的可憐的女人嗎?”
“沒有,可是他有一個他發誓要殺死的仇人。親愛的,只有仇恨能和愛情一樣使人幹出這樣的蠢事。”
“多謝,陛下。”
“啊!”亨利說,“這些話我不是為了眼前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