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的總督和巡撫一起換人,這是建立在張大少爺接任宣大總督一職,魏忠賢故意給張大少爺鋪路的基礎上。現在張大少爺已經鐵定去不了宣大了,沒有象張樸一樣棄城而逃的張素養會不會被換人,就是兩碼子事了。
“回到大同後,瑤草兄你要多多保重自己,在戰場上要小心亂賊的明槍,在戰場下更要小心暗箭。”張大少爺囑咐道:“尤其是你的親兵隊,他們既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又要照顧你的衣食住行,所以更得千萬小心,一定要用最可靠的人——張家口那幫奸商有的是銀子,難保他們不會收買你的親兵下手。”說著,張大少爺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銀調羹,遞到馬士英面前,強作微笑說道:“瑤草兄,你我相識一場,也沒什麼送你的,這把銀調羹是我自己用的,現在送你了,你吃飯和喝水時候。記得用這把銀調羹試毒。”
“多謝探花郎。”馬士英顫抖著雙手接過銀調羹,感動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張大少爺又嘆了口氣,拍拍馬士英的肩膀,沉聲說道:“瑤草兄,自古邪不壓正,張家口那幫漢奸奸商縱然能逍遙一時,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收拾他們,老天爺也會收拾他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保住有用之身,才能找那些奸商算帳。”
“多謝探……花郎,我會保護自己的。”馬士英終於流出了眼淚,抽泣著說道:“探花郎你也要注意背後的暗箭,你是大明戰神,在戰場上沒有人能打敗你,可是在官場上,不少奸臣賊子卻恨你恨得入骨,朝思暮想的就是怎麼扳倒你。就好象馮銓。他一有機會,就會毫不客氣的往你背後放冷箭!”
“瑤草兄提醒得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官場上敵人很多。”張大少爺點頭,冷哼道:“至於馮銓,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過,我現在還沒向他開戰,是因為他如果倒了,我就要變成了崔呈秀的對手了,所以我還得留著他當擋箭牌。”說罷,張大少爺又苦笑著補充一句,“不過還好,九千歲現在還非常信任我,有他護著,一時半會間也沒人動得了我。”
“也是,九千歲雖然不讓探花郎去動那些張家口的奸商,可也給探花郎安排了一個閩鎮總督的要職。”馬士英抹著眼淚附和,又強作歡顏的說道:“說句良心話,光以油水而論,閩浙總督比宣大總督不知要肥上多少倍,如果讓別人挑,一百個人裡面至少有九十九個選擇去閩浙,也只有探花郎這樣真心想要為朝廷、為百姓做點實事的官員,才會舍肥取瘦,一心只想去宣大。九千歲給探花郎安排這麼一個肥差,也算是對探花郎的一片好心了。”
“可能是這樣吧。”張大少爺繼續苦笑,抬目眺望窗外的京城風景,悶悶不樂的在心裡說道:“魏老太監真是因為軍務才急著把馬士英趕回大同去嗎?馬士英走了,我要對付張家口那幫漢奸蝗商,可就少了一個得力助手了。馬士英在大同那邊。也將又要是孤軍奮戰了。”
……
張大少爺認為自己還很得魏忠賢信任和寵愛,這個想法似乎有點過於樂觀。至少,就在張大少爺和馬士英密談的同時,馮銓就已經來到魏忠賢家中,當著死對頭崔呈秀的面,在背後狠狠捅了張大少爺一刀,把張大少爺求保皇黨和皇后幫忙、暗中活動宣大總督一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給了魏忠賢。而魏忠賢果然是勃然大怒,鐵青著臉吼道:“這訊息是不是真的?張好古那個小猴崽子,竟然敢揹著咱家去求別人?”
“卑職敢拿人頭擔保,這個訊息絕對是千真萬確!”馮銓斬釘截鐵的答道:“九千歲若是不信,只需要稍微留心皇后娘娘近來的舉動,就可以知道真假的。卑職可以肯定,要不了幾天,皇后娘娘就要在皇上耳邊吹風,鼓動皇上繞開九千歲,直接把張好古放到宣大去當總督了。”
“砰!”魏忠賢把一個茶杯摔得粉碎,一時間還真有點相信馮銓的話——張大少爺對宣大總督一職垂涎三尺,魏忠賢可是早就心知肚明瞭!那邊崔呈秀則默不作聲,再也不象從前那樣跳出來和馮銓做對,替張大少爺分辨做證了——畢竟,張大少爺的強勢崛起,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崔呈秀的閹黨頭號智囊位置。尤其是在信王事件中,張大少爺更是徹底取代了崔呈秀,一手為魏忠賢策劃了推翻信王的所有計劃,並且藉此獲得了魏忠賢的絕對信任和最大寵愛,崔呈秀如果說還不妒忌,那他可就真是一個聖人了。而且張大少爺如果去了宣大,崔呈秀的財路也將受到重大威脅了,崔呈秀就更不可能把張大少爺往那個位置上推了。
看到魏忠賢暴怒和崔呈秀沉默,馮銓心中更是暗喜,乘機落井下石說道:“九千歲,其實卑職早就認為張好古不可靠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