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們,不要開槍,我們投降!我們是從犯,是李家國和李家斌兄弟逼著我們乾的。”
半個多時辰後。碼頭上的李家骨幹不是被殺就是被屠奴軍逮捕,李府家丁也盡數落網,也是直到此刻,通州兵備僉事魏雲中和通州知州周志閏也這才帶著通州官軍和通州衙役姍姍來遲,結果張大少爺毫不客氣的親自兩把扯掉周志閏與魏雲中的烏紗帽,喝道:“拿下!即時起,通州所有軍務民政,由本官暫時代理!”二人大叫冤枉,張大少爺則獰笑道:“冤枉?李家兩兄弟聚眾謀反,企圖謀害本官與兩廣總督李逢節李大人,你們通州官員,一夜時間裡卻不聞不問,致使李憲臺慘死,你們還有臉喊冤?”
“探花郎,老夫沒死。”李逢節帶著哭音的喊聲傳來,張大少爺扭頭看去,卻見凍得臉青嘴白的李逢節裹著一床髒兮兮的毛氈,由幾個身上帶傷的親兵攙扶著走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向張大少爺哭訴道:“探花郎,你要為老夫做主啊,這些亂賊,竟然放火燒老夫的船,想把老夫活活燒死!幸虧老夫的親兵隊長忠心,揹著老夫跳進了河裡,老夫這才揀回一條命來啊。”
“嘿,老東西命還真大。”張大少爺心中一樂,又指著面如土色的魏雲中和周志閏喝道:“看到沒有?李憲臺差點在你們在治地被亂賊活活燒死,等著聽參吧,本官雖然不喜歡參人。但這次,怎麼都得狠狠參上你們兩一本!”李逢節也打著噴嚏哭喊道:“對!參!老夫也要參你們!老夫這條老命,差點就丟在你們通州了!”
“張憲臺,李憲臺,饒命啊。”魏雲中和周志閏徹底傻了,做夢李家兄弟竟然想一個晚上幹掉兩個在職總督,趕緊跪下磕頭求饒。只可惜這會就算張大少爺想饒他們,兩廣的李總督也不幹了,李逢節又蹦又跳的大喊,“饒你們?那昨天晚上你們到那裡去了?老夫懷疑,你們很可能是和反賊勾結,準備殺害兩名朝廷大員扯旗造反,老夫一定要上奏朝廷,請朝廷徹查此事!徹查,徹徹底底的查!”
魂飛魄散的通州兵備僉事和通州知州被揪下去了,張大少爺又下令接管城防,關閉城門逮捕李家餘黨,分出人手查封李家的所有產業財產,同時派人快馬飛報朝廷,請朝廷下旨定奪,忙得不可開交。也是到了這時候,李逢節才想起來向張大少爺問道:“張探花,怎麼昨天晚上反賊圍攻楊宛姑娘花船的時候。你怎麼不在船上?”
“我發現情況不對,提前跳水逃了。”張大少爺隨口瞎扯。李逢節則追問道:“那探花郎怎麼不通知老夫一聲?害得老夫被反賊困在船上,差點把這條老命都丟了。”
“我派人通知你了啊?出什麼事了?”張大少爺故作驚訝,又轉向張石頭追問原因。張石頭會意,忙解釋道:“李憲臺,我們派人通知你趕快走的,可是你酒喝得太多,睡得太沉了,沒能叫醒你。”
“昨晚上老夫沒喝多少酒啊?而且就算老夫睡得太沉,怎麼老夫的親兵就不知道這件事呢?”李逢節更是疑惑。張大少爺無言可對,只能轉移話題道:“李憲臺。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這件事的原因,給你一個交代。但現在下官必須去逮捕亂賊餘黨和他們的家眷,還有審問亂賊,暫時忙不過來,你得等上幾天。”說到這,張大少爺又威脅道:“還有,李憲臺,有一件事你要做好準備,李家兄弟聚眾謀反,你卻在事前無緣無故的拜訪他們,將來朝廷追究起來,李憲臺你該怎麼回答,還要先考慮好。”
“老夫冤枉啊。昨晚上是遼東巡撫的弟弟袁大掌櫃硬拉著我去李家的,探花郎你親眼所見,可要為老夫做證啊。”害怕被扯進謀反案的李逢節也慌了手腳,趕緊出言辯解。張大少爺則微微一笑,答道:“李憲臺放心,下官當然會替你做證,只是先提醒你一下。好了,下官還要去忙公事,李憲臺你多多保重,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說罷,張大少爺匆匆而去,生怕李逢節追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對啊?”看著張大少爺離去的背影,李逢節肚子裡的疑問也越來越多,“就算這小子是發現亂賊逼近花船,提前跑了,那怎麼楊宛那個小婊子也不在花船上?還有,他究竟有沒有派人通知我……?”
……
通州商業協會的兩大會長聚眾謀反,企圖殺害宣大總督和兩廣總督兩名朝廷大員,訊息傳到京裡後,滿朝震驚,無比震怒的明熹宗第一時間下令徹查此事,並且派出內閣首輔張瑞圖、次輔馮銓和都察院都御史崔呈秀親自帶隊,同赴通州詳細調查,限定兩日期限查出真相。而張瑞圖、馮銓來崔呈秀到通州後。透過審問被捕的李家兄弟心腹,也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在天津巡撫畢自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