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回事。”張大少爺坦然承認,“因為被闖賊高迎祥猜忌,又見我軍築牆圍城,害怕被我們困死在西安城裡,闖賊高迎祥的主要幫兇闖將李自成派來了他的侄子李過,亂賊張獻忠派來了他的副手張化龍。打算試探一下我軍有無接受他們投誠的可能。”
“部堂大人,那你答應沒有?”洪承疇激動的問道。張大少爺也不隱瞞,直接就點頭說道:“象這種我長敵消的大好事,我當然答應了,我還答應說,只要李自成和張獻忠率眾歸降我軍,那本官就赦免他們的一切罪行,還賞他們兩個地方總兵的職位。”
“太好了。”孫承宗和洪承疇一起喜出望外,孫承宗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張部堂,那張賊和李賊的使者後來又怎麼說?有沒有答應在我軍攻城之時,從城內開啟城門迎接我軍入城?”洪承疇也緊張問道:“約定好動手時間沒有?他們答應開啟那道城門?”
“孫閣老,洪大人,你們急什麼?張獻忠和李自成兩個賊頭投降是真是假,現在我還不敢確定,那敢約定好什麼動手時間?”張大少爺笑了起來,揚揚手中的《史記》,笑道:“看到沒有?我正在臨陣磨槍,想從張儀坑六國的過程中汲取一些教訓,分析這兩個賊頭的歸降誠意。正所謂仗是越打越小心,身為主帥,一旦判斷敵情失誤,就有可能導致成千上萬計程車卒白白犧牲啊。”
孫承宗和洪承疇被張大少爺訓得極不服氣,孫承宗捻著花白鬍須說道:“部堂大人,這點老夫就不敢苟同了,張李二賊既然被闖賊猜忌,又懼怕我軍軍威,主動提出歸降我軍。這點十分正常,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洪承疇也說道:“不錯,而且我們只需要張李二賊在城中開啟城門,他們即便詐降,也最多是毀約無信不開城門,我軍能有什麼損失?”
“孫閣老,你這話實在不敢苟同!”張大少爺收起微笑,嚴肅說道:“閣老還記得你當年的柳河之敗嗎?當年你就是輕信了建奴奸細的謊言,貿然出兵攻打海州不幸中伏,導致柳河大敗,現在張李二賊自稱被闖賊猜忌,被迫歸降——我們中間有誰親眼看到了?倘若隨意輕信,重蹈柳河覆轍怎麼辦?”
孫承宗被張大少爺訓得老臉一紅,訕訕退下,張大少爺又轉向洪承疇訓斥道:“洪大人,你的話更可笑,張李二賊開啟城門就證明他們是真心歸降?我告訴你,如果是我用兵,我可以給你開啟城門——但我要在甕城設伏,又在城門頭上裝上千斤鐵閘,誘使你的軍隊入城。然後再放下鐵閘將你的軍隊困於甕城之中甕中捉鱉,將你殺得片甲不留!”
“還有這樣的毒招?”洪承疇嚇出一身冷汗,趕緊也是把嘴閉上。旁邊的史可法比較老實,站出來給孫承宗和洪承疇修臺階道:“孫閣老,洪大人,你們也別太擔心了,剛才張部堂已經和宋師爺仔細分析過這個問題,都認為張李二賊此次歸降,至少有六成把握不會是假。而且張部堂已經佈置好了詳細計劃,既可以試探張李二賊是否詐降,又可以……”
“憲之——!”張大少爺怕史可法說破機密,趕緊喝止打斷。孫承宗和洪承疇則一起眼睛一亮,洪承疇趕緊問道:“張部堂,能否將你的計劃細細道出?如果有什麼需要差遣的地方,下官一定效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大少爺笑著拒絕了洪承疇的難得一次示好,又吩咐道:“孫閣老,洪大人,還是那句話,這些天你們只管安心指揮軍隊修繕圍城工事,督造攻城器械,做好兩手準備。至於怎麼攻下西安城,等宣大的軍隊和屠奴軍到了再說。”
“下官遵命。”孫承宗和洪承疇心中惱怒著一起答應。又客套了幾句,孫承宗和洪承疇當即提出告辭,張大少爺也沒挽留,繼續留在帳中看書。而孫承宗和洪承疇氣沖沖回營之後,洪承疇立即向孫承宗說道:“閣老,看來張好古是說什麼都看不起你我二人和陝甘軍隊了,即便有機會攻破西安,恐怕他也不會讓我們立這個功勞。鐵了心要把光復西安的功勞留給他的嫡系!”
孫承宗沉默不語,許久後,孫承宗才沉聲說道:“雖然把大功留給嫡系這點是領兵將領通病,無可指責,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這幾天你讓軍隊悄悄做好攻城準備,一旦機會出現,我們就立即動手!到時候張好古這個小賊頭答應讓我們攻城當然最好,就算他不答應,我們也用不著聽他的命令,只要攻下了西安城,他還能有什麼說的?”
“好,下官明天早上就暗中通知諸將。”洪承疇一口答應,又問道:“那圍城工事呢?還修不修了?”
“修,當然得繼續修!”孫承宗飛快說道:“不但得修,還得抓緊時間修!剛才你也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