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桂一會一定要去自己家中,自己還要了解張家口大戰的詳細經過,吳三桂答應,匆匆離去。
上了豪華得近乎的大轎,魏忠賢先是檢查了張大少爺的書信火漆無誤,又叫了一個認識字的小太監,叫他翻譯成白話文念給自己聽。那小太監跪在轎中念道:“父親,孩兒張好古百拜叩上,宣大軍情,孩兒已交代送信人吳三桂向父親詳細稟報,父親若有不解,儘可向吳三桂諮詢。孩兒此信獻上,是因為孩兒聽聞遼東軍情緊急,建奴攻襲錦右寧前,孩兒岳父熊廷弼為保山海關安全,定然不敢隨意出擊,只能堅守山海關拱衛京畿平安;而遼東巡撫此人居心叵測,也定會虛報戰功,明守堅城暗中資敵,獻野谷與建奴,送屯糧換偽功,甚至藉著韃靼大軍壓境之機。暗助建奴威逼朝廷與之議和,承認建奴獨立,開設邊市,資敵賣國,進而割我國土,裂我明疆!”
“猴崽子,你果然神機妙算,又被你猜中了。”魏忠賢滿意的點點頭。那小太監繼續念道:“孩兒愚見,認為父親切不可勸說皇上接受和議,遼東與建奴自古以來便是我大明國土,遼東百姓,也盡是我大明子民,父親若是同意此議,定成我大明千古罪人,華夏千古罪人!孩兒言語冒昧,請父親恕罪,但孩兒也知道,父親雖然出身寒微,在家國天下大事之上卻有國士之風,定然不會向建奴低頭,孩兒此言縱然無禮,父親也定然不會責怪孩兒。”
“猴崽子,耳提面命了你父親,又來說便宜話了?”魏忠賢慈愛了罵了一句,又揮手讓小太監繼續念下去。那小太監恭敬念道:“父親,建奴與韃靼聯袂侵犯大明,欺的就是我大明軍隊三面作戰,精銳主力一時難以齊聚遼東,再加上遼東軍隊人心不齊,情況複雜,山海關與寧前互相忌憚,無法齊心抗敵。孩兒雖然已將韃靼擊敗,可韃靼勢大,潛力雄厚,孩兒還得防範他們捲土重來,同時孩兒的嫡系軍隊也十分疲憊,彈藥消耗巨大,短時間內無法立即趕赴遼東抵禦建奴,為父親分憂解難。而且孩兒一旦奉調入遼,遼東必然大亂,還望父親三思,切不可急於求成,將孩兒立即調往遼東,釀成大禍。”
“接著念,念仔細了。”魏忠賢也知道兒子詭計多端,是極其難得的軍事權謀天才,趕緊打起精神坐直身體,又強調道:“一個字都不能錯。”
“奴婢明白,老祖宗放心,這些字奴婢全認識。”小太監恭敬答應,清清嗓子念道:“遼西軍隊,名為大明士卒,實為遼西諸將家奴,只知軍令而不知王令,而遼西眾將養賊自重,借禦敵之名中飽私囊,對朝廷早已是聽宣而不聽調,對建奴則是暗通款曲,名為剿賊實為資敵,實乃大明第一蠹蛀,第一毒瘤!寧遠兵變,山宗之首被迫浮出水面,定然明白建奴兵敗之時,便是他被朝廷千刀萬剮之時!而此人最忌孩兒,深知孩兒奉調入遼之時,便是朝廷決心全面剷除山宗訊號,為求自保,此賊定然公然倒向建奴,狗急跳牆引建奴入關,禍害萬民而得自保!所以父親倘若宣佈調遣孩兒入遼,此賊聞訊,定然臨陣倒戈,戰火也立即燒到山海關下,屆時山海關若有差池,我大明京畿也將無險可守,京畿百姓也定遭荼毒,後果不堪設想!”
“有道理。”魏忠賢喃喃說道:“如果咱家是遼東巡撫,聽說唯一能制住他的猴崽子要帶軍隊到遼東,咱家也肯定會立即叛變,否則的話,咱家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盤算到這裡,魏忠賢點了點頭,又喃喃自語道:“為了皇上的江山,咱家現在是不能急,剷除遼西那幫叛逆,得和咱家那個懂打仗的親兒子仔細商量,不能急於求成。”唸到這,魏忠賢又一拍轎子,喝道:“掉頭,回皇宮去,咱家要去勸皇上收回成命,不能立即把猴崽子調去遼東!”
“遵命。”轎外的太監恭敬答應,指揮轎伕掉頭回宮。那小太監又小聲問道:“老祖宗,探花郎的信還沒有唸完,是不是接著念。”魏忠賢點頭,那小太監又接著念道:“父親,孩兒此次派小將吳三桂回京報喜,原因有二,一是此將勇武過人,屢建戰功卻限於年齡功名始終未能步入仕途,所以孩兒故意提拔他一下;二是此將身份特殊,他的父親吳襄是袁崇煥手下大將,很可能是山宗中人,他的親孃舅祖大壽三兄弟更是遼東望族,袁崇煥頭號心腹親信,袁崇煥若要叛變大明投靠建奴,定然需要遼東祖氏全力支援,所以孩兒建議父親重賞此將,未雨綢繆利用此將向遼西將門示好,間離遼西諸將,使之互相猜疑,為我大明剷除山宗毒瘤奠定基礎,埋下引線。”
“哼,咱家就奇怪了,你這個猴崽子幹嘛要派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當信使?搞了半天,你猴崽子沒安什麼好心啊。”魏忠賢開心大笑,對親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