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襄還是按遼東巡撫的尊稱稱呼袁崇煥,並恭敬答道:“末將與祖將軍商量了一下,覺得何麟圖何都司的次女何燕姑娘很是不錯,花容月貌又知書達理,與犬子吳三桂的年齡也相當,就替犬子做主,訂下了這門親事。目前末將已經書信通知了吳三桂,讓他找機會回一趟遼東,與何都司的千金正式完婚。”
“那好,你多催一催吳三桂,讓他越快趕回遼東成親越好。”袁崇煥滿意點頭。水營都司何麟圖也是山宗成員,在寧遠軍中,算是袁崇煥的二流親信,吳襄決定讓自己的兒子與何麟圖的女兒聯姻,無疑是告訴袁崇煥說自己仍然對山宗是忠心耿耿——沒辦法,山宗成員現在其實已經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要一個跑不掉。那就一個都別想跑掉。而袁崇煥聽到吳襄如此回答,又看到祖大壽微微點頭證明確有此事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稍微放下一點心來——基本上,吳三桂現在已經是山宗現在唯一的希望了,只要吳三桂堅決站在山宗一邊,那麼不管是袁崇煥將來與張大少爺是戰是和,手裡也都有了一塊稍微有些分量的籌碼。至於吳三桂會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袁崇煥倒是沒有半點擔心,吳三桂是大明軍隊中有名的孝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信吳三桂還是不敢不聽的。
“咦?不對!”鬆懈之後,袁崇煥忽然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至於那裡不對,袁崇煥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正思索間,袁崇煥的親兵副隊長左良玉進到會場,走到袁崇煥旁邊湊在袁崇煥耳邊低聲說道:“中丞,東京(遼陽)來人了,是范文程範先生,有事要見你。”袁崇煥心中一凜,忙低聲吩咐道:“把他領進密室。不要讓別人知道。”左良玉領命匆匆離去,袁崇煥則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結束會議,也是匆匆趕往密室去見范文程。
到得位於遼東巡撫衙門後花園地下的密室,袁崇煥的親兵正副隊長蔡一雷和左良玉已經把范文程領到了房中。見袁崇煥進來,正在品著武夷山大紅袍享受的范文程放下茶碗,微笑梢:“袁中丞,多年不見,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啊。”袁崇煥沒有急著回答,先是讓親兵關好房門,嚴密把守密室地道出入口,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範先生,多年不見,還是這麼紅光滿面,貌似你也不過得錯啊。聽說你前幾年去了陝甘,張好古那條小瘋狗懸賞千金要你的腦袋,外臣還為你擔心得許多晚上都睡不著覺。”
“呵呵,託主子們的福,張小瘋狗雖然做夢都想要我的腦袋,可始終也沒能讓他如願。”范文程微笑答道:“而且那條小瘋狗如果知道,留壩大戰時,我其實是扮成了蠻子傷兵逃過了他的追捕,絕對會氣得跳腳的。”袁崇煥笑笑,也知道以張大少爺的奸詐歹毒,范文程還能夠多次從張大少爺的魔爪逃生,確實不僅是光靠運氣所能解釋那麼簡單。還好,范文程沒有自吹自擂下去,打量了幾眼袁崇煥的密室,好奇問道:“袁中丞。現在你好象小心許多了啊,都把談話密室修到了地下了,我記得上次來寧遠的時候,你好象還沒有這個密室吧?”
“沒辦法,張好古那條小瘋狗的暗探細作,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袁崇煥老實答道:“範先生大概也聽說了,上一次山海關大戰,張好古那條小瘋狗為了嚇唬外臣,把外臣用藥的方子都背得一字不差,外臣擔心誤了大金國與範先生的大事,所以才修了這座密室,專門用來接待大金國的使者。”
“那件事我是聽說了,小瘋狗的陰險隱忍,確實叫人膽寒。”范文程點頭贊成,又陰笑著向袁崇煥問道:“不過袁中丞,學生好象還聽說,張好古那條小瘋狗到陝西上任之後,把一個從寧遠充軍到陝西的將領貶為了普通士卒,又充軍放回了寧遠——這樣的人,不知道袁中丞是如何處理的?”
“就是他。”袁崇煥往守在門旁的左良玉一指,也是陰笑答道:“範先生所料不差,張好古小瘋狗故意把他充軍放回寧遠,確實是想讓他到外臣身邊來擔當臥底。刺探外官的一舉一動——但很可惜的是,張小瘋狗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崑山不僅就是外臣山宗中人,幼時還曾經給張小瘋狗的家中當過佃農,飽受張小瘋狗一家的欺凌,對他一家早就是恨之入骨!所以這次崑山假做答應給小瘋狗當細作,實際上卻已經替我揪出了好幾個東廠、鎮撫司埋伏在寧遠的細作,只是我怕打草驚蛇又想把朝廷細作一網打盡,暫時沒有對那些細作下手。”
范文程不說話,一雙丹鳳眼只是上下打量左良玉,袁崇煥知道範文程的多疑性格。便壓低聲音說道:“範先生放心,外臣對崑山有知遇之恩,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絕對可靠。而且崑山一回到寧遠就向我主動坦白此事,與我埋伏在瘋狗軍中的細作報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