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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不信,”陽洙堅持道,“我要去麒麟閣……”

應崇優正想多勸兩句,陽洙就開始又咳又喘,無奈之下只好依他,傳了步輦,兩人一起移居到了麒麟閣。

喝了太醫們煎來的湯藥,陽洙攥著應崇優的手美美地睡去,因為的確多日積勞,他足足睡了六個時辰才醒過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身邊看去,還好手沒有松過,那人斜靠在床頭,正在看書。

明明已經神清氣爽,陽洙還是暗暗調動氣息,弄得臉紅紅的,才咳著表示自己已醒過來。

應崇優放下書,在他額上摸了摸,燒似乎還沒退,叫人端來藥喂他喝了,請太醫複診。

複診的結果當然不好,說是傷了元氣,不太穩定,恐怕會頻頻復發。

果然,正如太醫們所言,陽洙的症狀極不平穩,白天要好一些,只是虛弱了點,倒也不影響他例行上朝,但到了夜間就不停地咳,非要人睡在旁邊為他拍撫揉胸才行。

可想而知,能承擔揉胸這個任務的人,也只有一個而已。

就這樣一拖再拖,不知不覺間,應崇優在麒麟閣已住了一個多月。

雖然大部分的朝臣對此都持默然的態度,但總有一些蜚短流長,開始或明或暗地在朝野之間悄悄流傳……

重熙十九年七月十六是先皇祭日,皇帝提前十天下詔,將奉太后率群臣至皇陵祭拜。

因為這次祭禮,陽洙的身體不得不痊癒起來,失去了許多撒嬌的機會。幸好趁著這次半真半假的病,總算逼得應崇優答應他先留下來,認真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口氣比之上次的斷然拒絕已是大為鬆動。

老太傅應博原籍采邑本就在皇陵附近,加之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也來參加了祭禮。陽洙和太后為示尊重,要請他位列各宗室親王之上,雖然被他堅辭不受,但幾位皇叔級的親王們心裡已有些不舒服,只是不敢當面表示出來。大典之後,燕王趁著從應博身邊走過的機會,滿臉堆笑地道:“老太傅功高蓋世,本就理應居首位,何況又有國丈的榮耀,您這樣推辭,實在是過謙了。”

應博本就聽到些風言風語,被他這樣一說,心中不由疑惑,但面上卻分毫不露,靜靜地道:“王爺是龍生鳳養的天潢貴胄、宗室親族,老夫怎敢在先皇陵前亂了次序?王爺取笑了。”

燕王以為是他年老耳背,沒聽明白,正想再多嘲諷兩句,突然發現陽洙向這邊看過來,頓時有些心慌,立即拱拱手走開,與另一位皇叔定王躲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番。

應博並不理會,安然自若地陪同聖駕先送太后上了御輦,這才對陽洙躬身道:“老臣有一事,想奏請陛下。”

陽洙笑道:“太傅客氣了,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老臣年紀大了,有些貪戀天倫之樂。但小兒崇優在京中侍駕,不能長伴左右。難得今日見面,特請皇上恩准小兒幾日假期,讓他隨老臣回莊園裡小住兩天,可好?”

陽洙一怔,轉頭看了看正靜靜立於朝臣之中的應崇優,找藉口道:“近來朝上有諸多事宜有賴應少保,怕他不得脫身,不如請太傅到京中住一陣吧?”

應博笑了笑,嚮應崇優招了招手,等他走了過來方道:“老臣已是歸隱田園,不宜再露面帝都,崇優若是太忙,當然以國事為重.陛下不準假也無妨。老臣這心悸之症是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樣。”

“父親近來又犯了心疾嗎?”應崇優聽到此言立即搶步上前,“要不要孩兒去請師父或者師叔來看看?”

“沒關係,吃了藥已是好多了。”應博慈愛地笑著,“只是夜來常夢見你,想著你什麼時候能來陪老父住上兩、三天就好了。可惜你是個官身,這些小病也不足以讓陛下准假……”

陽洙怕應崇優誤會,趕緊解釋道:“朕也不是不肯准假,只是太傅剛才沒有說身體有恙……”

“老臣多年的舊疾,不值得驚動天聽。之所以奏請陛下,只不過是因為不忍匆匆一面就又要跟崇優分開,才想要讓他來莊園中小住。既然皇上不準,老臣就自己一個人回去好了。”

應博不愧是老薑彌辣,以退為攻,雖然句句柔和,但像軟刀子一樣,逼得陽洙不好表態,只能攤攤手,看應崇優自己的決定。

比起很少與應博有深度交往的陽洙,應崇優更瞭解父親的脾氣與個性,見他頻頻示弱,一心要帶自己一起回莊園,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當下轉過身。向陽洙施了一禮,道:“陛下,家父年邁體弱,讓他獨自回程。臣心不忍,請陛下準五天假期,臣去應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