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應崇優不知道陽洙為什麼突然任性起來,無奈地搖搖頭,只好自己過去。輕輕捧起他的手肘,吹了兩口氣,哄道:“好,那就我來包吧,馬上就包好,不痛的……”
“你還是這個老習慣,照顧病患時總這麼溫柔。”楊晨在一旁看著,笑容有些傷感,“就算再痛的傷,聽你在耳邊這麼一說,也要減輕幾分。”
應崇優胸口微微發悶,一扭頭,當做沒有聽見,拉陽洙起身,鄭嶙早將馬匹牽了過來。
與下山時一樣,陽洙跟應崇優同乘一騎,四位隨行的侍從護衛在四周,楊晨也跳上了自己的坐騎,只有秦冀瑛,看看自己被包得嚴實的雙掌,跑到姜大明身邊道:“姜參將,我跟你一起騎吧?”
“我還要照管你們空出來的這兩匹馬呢。”姜大明愣愣地道,“你不是跟鄭將軍一起的嗎?”
“我才不跟他……”秦冀瑛的話還沒說完,鄭嶙已走了過來,“姜參將,馬匹我來照管,你帶秦將軍一起走吧。”
“喔。”姜大明心眼兒單純,倒也沒覺得異樣,將幾條韁繩一丟,便過來扶秦冀瑛上馬。
“鄭嶙真是有氣度,”冷眼看了一陣兒的陽洙低聲道,“秦冀瑛那麼明顯的敵意,他倒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果然有大將之風。”
“不過秦將軍倒也沒有惡意,只是太好勝了,那晚比劍雖無勝敗,但誰都知道他落了下風,後來屢次去找鄭嶙想再比試一次,都被以‘軍中不得私鬥’為由拒絕了,所以才總找麻煩。”應崇優突然想起他剛才跌倒的樣子,不由地唇角向上一挑,“他這個不服輸的個性,倒跟我七師弟挺像的,覺得好可愛。”
“可愛嗎?”陽洙斜著眼睛瞟他一眼,“怪不得你剛才丟下我去給他療傷,原來是覺得他可愛啊。”
應崇優聽他酸意十足的抱怨,忍不住一笑,哄道:“當然是陛下更可愛,不過因為三師兄醫術好些,所以我才沒過來的。”
陽洙轉頭看了看策馬跟隨在數丈外的楊晨,“太傅誇成一朵花兒似的鏡由先生就是他啊,怎麼看起來像個繡花枕頭?”
“三師兄雖然面相俊美了些,卻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楊家世代都忠心於朝廷,陛下怎麼能這樣說話?”
“我私底下跟你才這樣說的,又教訓我,”陽洙咕噥了一句,“你不是說你們浮山門下弟子一個個相處得都跟兄弟一樣親密嗎?怎麼我看你跟你這三師兄,兩個人的感覺怪怪的,不像是客氣,也不像是親近啊。”
對於陽洙的敏感,應崇優有些意外,但想想又沒什麼好說的,半晌才勉強解釋道:“我們有七年多沒見面了,難免生疏,也許過一陣子,就會重新親密起來。”
“用不著,”陽洙一把握住應崇優執轡的手,任性地道,“你只要對我一個人親密就行了。”
應崇優見他又開始黏人,輕聲勸道:“你是天下之主,對任何人都不能太親密,要有王者至高無上的威嚴才行。”
陽洙用力扭過身子,盯著應崇優的眼睛,表情認真:“如果當天下之主,就意味著連你都不可以親近的話,我才不要當呢。”
“陛下這麼說,會讓臣很為難的……”應崇優刻意使用了敬語,想轉變一下這段對話中越來越曖昧的傾向,“天下人的期盼與臣的期盼都是一樣,都希望陛下勵精圖治,中興我大淵江山,為百姓創造福祉,所以像剛才那種話,以後不可以再說了……”
“又講大道理……”陽洙無奈地嘆一口氣,但想想夫子從來就是這種人,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撇撇嘴,說起另外一件事:“崇優,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大概的攻城之策,可是以王師目前的狀況,不重新改制根本無法提高戰力,要趕快想個辦法說服各大諸侯才行。我現在一想起三天後的軍務會議,就覺得那是一場比攻破菖仙關更難打的仗啊。”
“被一連否決了三次後,陛下還能把改編王師的計劃提上軍務會議討論,這本身就已經是勝利的第一步了。”應崇優面上露出鼓勵的笑容,“就算這次同樣遭到否決也不要緊,臣相信各大府侯最終還是會明白,軍政分離是必須的趨勢,濟州侯不就已經同意在軍務會議上站在陛下這邊了嗎?”
“但要進一步說服其他幾位老侯爺可真難啊,對他們來說,由府君兼任州軍主帥的規矩是立國時就有的祖宗成法,想要變,就跟要剝他們的皮一樣痛,朕有時候真拿這些老人家沒辦法。”
“上胡不法先人之法?”應崇優微笑道,“事在人為,臣相信陛下一定能成功。只可惜盼望改制的年輕將領資歷不足,都不能參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