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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甘欣鬆開他的胳膊怔怔地望著他離去。她後悔做事欠思考,結婚之前未能和他作一次長談。他和曲福絕無僅有的相像,使他對自己產生了愛慕之情。聽說,到目前為止,他還是孤單一人。雖說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不太清楚,但憑他和曲福相似的性格而言,是個好人。那剛才一聲“丫頭”的呼喚是那麼貼切、那麼自然、那麼熟悉,猶如遠空飄來。那是久違的心上人曲福的呼喚呀!她後悔自己太矜持了,即便使自己不便的話也應該託高杏林他們看看他的雙肩上是否各有一顆暗紅的痣。或許正如高杏林他們說的那樣,天地間有一種看不見的神奇的力量在創造著神奇,創造著自然之謎。或許鞠絳就是曲福的鬼魂附身亦未可知。她下決心要弄清楚他的雙肩上是否各有一顆痣。 鞠絳坐在專為他和高杏林等準備的酒席上。當主婚人致了洋溢的賀詞,宣佈婚宴開始後,他終於控制不住了,成串的眼淚掉下來。高杏林見狀生怕生出什麼亂子來,向黃清河使了個眼色,雙雙拉起鞠絳離開了餐桌,留下兩位夫人和司馬路遙壓陣。

是啊!目前是出不得半點差錯的。萬一喝了幾杯酒——唉!酒嘛,看似水,卻是動情亂性的神奇之液。在它的作用下鞠絳如果對著大家說:“我就是死去的曲福!”那一切都完了。攪亂了婚禮不說,輕一點的話會讓保安轟出去,或者送到神經病院;重一點的話會讓居心不良的人當著鬼魂亂棒打死。反正曲福已死了,打死了他也查不出真實身份來。那山東魯州醫學院的鞠絳是黃清河早年結識的朋友,前幾年出於車禍死了。為此,黃教授特地到那裡和有關朋友安了根,還上了網。

高杏林、黃清河挾持著鞠絳打的回到中醫藥物研究實驗室他的住處(臨時隔開)後即癱了下來,躺在床上悲憤慟哭。那堅強漢子的眼淚,那熱血男兒的蒼涼的哀嚎,令蒼天為之動容。兩位醫學家坐在一旁陪著他默默流淚,哭吧,哭吧,痛快地哭!憂憤鬱結於心會致病的,將胸中的塊磊吐出會感到一身的輕鬆。哭個天昏地暗吧!哭個長城傾倒四十里!哭個滔滔不絕的楚河水倒流!哭個電閃雷鳴翻江倒海……

風止了,雨亭了,水不再流了。他倦了、累了、乏了,安然入睡。高杏林、黃清河兩位專家與摯友,悄悄地在宿舍裡點上蠟燭,擺上酒菜,慶賀鞠絳經受了一次生與死的考驗,完成了地獄到煉獄的過渡,接受了鳳凰飛向西天的涅槃之火的洗禮……

甘欣是眼睜睜地看著高杏林和黃清河一左一右挾著鞠絳出了餐廳,當她騰出身來攆到門口時他們已上了車離去了。她不明白,高、黃二位都是高階知識分子,有著紳士一樣的風度,怎麼這樣不顧禮節就離開了呢?曲悅還告訴她鞠伯伯是流著淚離開的。她心中疑團頓生,一個又一個問號出現在腦海裡。鞠絳和高杏林、黃清河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自己從未聽曲福提到過此人?他自己和曲家的人為什麼那熟?為什麼高夫人出面主張自己嫁給鞠絳?為什麼自己的改嫁會令他那樣傷心……

她帶著眾多疑問走進了新家。這個新家是王老師的套間,結婚前已作了簡單的修整。她原來的房子還給了學校。那是她噩夢不斷令她驚恐萬狀的地方,使之不堪回首。建國小區的房子還鎖著,她覺得自己無權處理。那是曲福留給孩子的遺產,說不定將來她還會和孩子居住到那裡去。或許孩子長大以後由她自己處理。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原來鞠絳公司裡的一位叫司馬路遙的副經理,現任月亮灣賓館的副總經理,她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彷彿有許多話兒要告訴她,有許多事兒要述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呢?結賬時她說代表還魂草苑藝花木公司和月亮灣賓館免了所有費用,在王老師堅決要求下打對摺收了費。她和王老師商量一下,準備明晚把高杏林夫婦、黃清河夫婦、鞠絳、司馬路遙小姐請來家中聚聚。然而高、黃二位婉言謝絕。鞠絳總是關機,即使是通了一聽是她的聲音便掐斷。 真是心有千千結啊!縈繞在心頭的疑團像無數條蛇在吞噬著她的心…… 猛然,一個激靈像閃電一樣擊中了她,使她周身的毛細血管為之激動起來!為什麼不能去山東魯州一趟呢?鞠絳原來的工作單位是醫學院麼?解開鞠絳的身世之謎後這些所有的疑團也都成了多米諾骨牌——一一傾倒了。想到這裡,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

三十二

賴天籟義捐賓館的事引起了新聞媒體的極大關注。省城晚報率先登出了題為《紅色資本家,肝膽兩崑崙》副標題為“記著名實業家賴天籟先生向省殘疾人聯合會捐贈在淮投資價值數億元四星級賓館之義舉”。文章詳細介紹了賴天籟的創業過程和在大陸投資的經過,並大書特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