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骸笆悄母讎�耍俊�###康的聲音在一瞬間低沉了下來，許久後才大聲喊道：“就是那個女人，女人。”問話的人不甘心，繼續守在李家門口問：“女人多了，到底是哪個女人？是文竹還是葛惠珍？”###康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外面的人聽見他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的聲音，與此同時聽見他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是那個沒臉的老女人。”

“###康，你怎麼知道葛惠珍想毀你們李家？”外面的人問。

“我就是知道，她和大熊一起毀滅了李家。”###康說。

“難道還有大熊嗎？大熊怎麼毀你們李家了？大熊可是你的鐵哥們兒。”

“大熊他是最壞的豬，他早就想毀滅我們李家了，早就想了。”###康後面的聲音很歇斯底里，他狠命地從裡面搖晃著屋門想衝出屋子來。

水果街上的人把###康的喊話串連了起來，從中隱隱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後來就有人據此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這個結論是關於去年秋天文竹之死的。時隔多年之後水果街上依然有人記得這個被瘋傳的結論。這個傳言說###康之所以怒火沖天地砸死文竹，是因為大熊告訴了他他們通姦的事情，大熊在述說這件事情時用的是汙衊###康的語氣。人們說大熊他孃的就不是個好東西，他是在故意刺激###康，誰都知道###康那樣的人刺激不得，可是誰知道他為什麼要刺激###康呢？

“這肯定是大熊醉酒後說的，###康那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不是帶著酒氣嗎？他們一定是在一起喝酒時，大熊那個風流鬼一不小心說漏了口。”

人們對大熊是以怎麼樣的身份進入李家糾紛中去的充滿興趣，在水果街的歷史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這件事情更能激發人們的好奇心了。

最後破解這個難題的人據說是劉主任。水果街上的人後來發現自從李秉先從水果市場管委會主任的位子上退下來後劉主任變得喜好言談了，他不再像往日那樣對李家的事情三緘其口，他給張永祥他們描述了他對此事的看法，他說：“###康有病，不能行房事，文竹和大熊有姦情，大熊是給###康戴上綠帽子的人。”

張永祥說：“這個我們都看得出來，不用你說。”

“那你們知道大熊為什麼會對###康說出這個秘密嗎？”劉主任神秘地說。

“大熊喝醉了。”有人回答。

“說你是白痴你還不承認，誰不知道大熊是水果街上唯一一個喝酒不醉的人，他是故意那麼說的。告訴你吧，我有個表哥是公安局的，他和我說起過文竹的案子，###康在局子裡說是大熊叫他殺死文竹的。”

紅香　第十五章（6）

“大熊？這怎麼可能嘛。”

“大熊對###康說他是專門為朋友去檢驗老婆的忠貞度的，事實證明文竹他孃的是個爛貨，別看她有狐臭，可她是個爛貨，女人要是爛貨的話就不配繼續活，你就應該滅掉他，只有這樣你才能證明你的男子漢氣概。”劉主任說。看到張永祥他們悶頭不語，劉主任接下來又說，“大熊為了向###康證明他的話的準確度，還給###康詳細地描述了文竹的內衣，你想他連文竹的內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能不說明他們之間有姦情嗎？”

張永祥他們恍然大悟地看了看劉主任，他們覺得這個解釋也有合乎道理之處。張永祥悶悶地說：“大熊說得沒錯，女人要是爛貨的話就不配繼續活，就應該被滅掉。”

劉主任的這個解釋很快傳遍了水果街，不過後來有人對劉主任的解釋又提出了新的問題：按照這樣的說法，大熊鼓勵###康殺了文竹，可是文竹是大熊的姘頭呀，他為什麼要鼓勵精神病人###康殺掉文竹呢？劉主任對此未作回答，他輕蔑地說：“我又不是偵探福爾摩斯，我怎麼知道？不過男人要是玩膩了哪個女人，就想讓她消失。大熊說不定就是出於這個心理。”

水果街上第一次出現了懸疑，人們始終想不通大熊為什麼會那麼做。大熊一死，這個問題的答案便墜入了霧河之中，變得不得而知。

後來也有人曾對此有過這樣那樣的猜測，但卻都沒形成能說服人的力量，所以未能流傳開來。水果街的人在這件事情上很天真地沒有聯想到紅香。其後的多年時間裡大熊的家人也都守口如瓶地保護著大熊生前曾留下了一筆錢的秘密，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這筆錢來自哪裡。

許多年在風水流轉、滄海桑田中彈指而過。

時隔多年之後，出國前我曾纏著父親去水果街看看，那時候李秉先已經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