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燭顫抖著聲音道:“趙……趙大哥,你說那晚的事,都是……都是掌門師伯故意安排的,那壇酒裡他原是下了……下了媚……媚藥。”
趙英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丁姑娘,你好好地想一想,平時我相信你也是喝過酒的,應該明白當晚有些不對勁兒。”
丁紅燭的酒量雖然不好。但終歸是江湖兒女,也不是一點兒都不能喝,那晚酒後失態,一是以為那酒太過淳勁,二是以為自己被趙英傑拒婚,又要為他辭行,心情不好,因此也沒怎麼飲酒就醉了。但經趙英傑這麼一提醒,想起當晚的那種難以壓抑的春情的確有些不像醉酒之狀,心中一悸,但又不敢相信,那個師父痴愛了一生,自己一向尊敬崇拜的掌門師伯竟然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趙英傑見到了丁紅燭疑惑的眼神,知道方百憂從小在她地心目中都有著極高的地位,一時要丁紅燭全信,也實在讓她難以接受,而自己對她說出來。只是讓她處處留心,防著這方百憂,便道:“丁姑娘,這件事你先放在心上,方百憂人面獸心,遲早有一天還會露出他的真面目來。”
丁紅燭聽著他的話,看著趙英傑的樣子,其實已經相信了七八分。越想越害怕,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來,向趙英傑跪了下去。
趙英傑不防著她會這麼一跪,連忙去扶她道:“丁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丁紅燭向下一沉,並不起來,卻抬頭望著他,眼神盡是悽然之意,道:“趙大哥,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想求你一件事。”
趙英傑何等聰明,立刻猜到她的心思了,道:“丁姑娘,你是想讓我放過方百憂,是不是?”
丁紅燭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趙大哥,我知道掌門師伯差點害得你丟了性命,是恩將仇報,是非常非常不對地,可是……可是我知道掌門師伯也有委屈。”
沒想到丁紅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趙英傑愣了一愣道:“什麼委屈?”
丁紅燭道:“公孫師祖被辱的事,其實咱們泰山派的弟子全都知道:“而嚴師祖令泰山派各殿不要懸掛掌門人的畫像,除非日後有弟子能夠讓泰山派成為逍遙國各門派之首,才能將這人的畫像掛上去,讓後來的弟子瞻仰追慕,永遠效仿,這也是泰山派才入門的弟子必須知道地門規之一,還有……還有……”
趙英傑道:“還有什麼?”
丁紅燭猶豫了一陣,似乎在考慮到底說不說,最後還是一咬牙道:“這件事也是我隱隱約約聽到師父與掌門師伯談話知道的,師父與掌門師伯從小一起長大,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掌門師伯對她也是不錯的,可是有一天掌門師伯與鐵師叔奉師祖的命令到當時還是威遠王領地的幽州去做事,認識了幽州太守的女兒柳蜻兒,掌門師伯與鐵師叔同時喜歡上了她,可是柳小姐卻和掌門師兄好上了,還告訴了她的父親,當時的幽州太守,我聽說當時柳太守也很是欣賞掌門師伯的,但不願自己地女兒嫁給一個整天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士,就很明確的告訴掌門師伯,要他脫離泰山,他可以向威遠王保舉,讓掌門師伯做官,掌門師伯當時也是答應了的,鐵師叔雖然沒得到柳小姐的青睞,但與掌門師伯交情很好,心中雖然很鬱悶,還是真誠的祝福了他們。可是……可是……”
趙英傑聽到這裡,不等她說下去,便接著道:“可是等方百憂與鐵前輩回到泰山派給嚴無恨一說,嚴無恨自然不肯讓自己最得意的,寄與期望最高的徒弟離開,必定還跟他單獨說了些什麼話,方百憂跟著就改變了主意,願意放棄柳小姐,留在泰山派,嚴無恨就將泰山派掌門之位傳給他了,再後來,嚴無恨去世,方百憂正式接位,言無過怨恨師父沒有將掌門之位傳給他這個大師兄,鐵前輩怨恨方百憂無情無義,所以都離開了泰山派,對不對?”
丁紅燭點了點頭道:“趙大哥,你真聰明,全猜對了,不過你不知道地是,聽說柳小姐知道掌門師伯留在了泰山派,放棄了與自己的姻緣,哭了好幾天,柳太守知道之後,也是氣憤,就要將女兒嫁給渤州太守的兒子,而柳小姐知道之後,就忽然失蹤了,那天掌門師伯給鐵師叔說柳小姐病死了,想來他們後來還見過的,唉,柳小姐真可憐。”
趙英傑記憶力極好,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想到那天方百憂給鐵錚說起那柳蜻兒的死訊時,鐵錚發狂,而郭靜觀瞧著鐵錚的眼神有些異樣,看來這裡面的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但對他來說,倒是不重要,只是道:“丁姑娘,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方百憂害我也是情有可原,讓我不要找他報仇,是不是?”
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