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憤怒的洪水還有奔湧的石流擦了一點邊,沒有葬身在這種可怕的天災之中。
只是,這種幸運,未嘗不是一種不幸,倖存下來的山民需要面對的,是比洪水和巨石更加可怕的東西。
非人的妖魔。
被沖毀了巢xue的妖怪從密林之中走出,帶著充滿貪婪和惡意的眼神出現在黑夜之中,領頭的妖魔從站在泥濘之中,承受著暴雨的沖刷,而臉上卻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狼首人身的妖魔口中吐出了腥臭的氣息,嗅著厚重雨幕之中香甜的味道,揮了揮尖銳的爪子,於是密林之中衝出了已經一群密密麻麻,已經盡數餓瘋了的jing怪。
沾滿了淤泥的怪物吐出了一截已經咀嚼爛的腿骨,隨口對著身旁的jing怪吩咐到:“上好的血食,取點雜碎給我來煮湯。”
於是,充滿了血腥和哭號的殺戮開始了,在這種將爐火都能澆熄的暴雨之中,村莊裡升起了代表著災厄的火光,痛飲鮮血的妖魔,叼著斷肢的野獸,埋頭咀嚼人屍的怪物,在暴雨和火光之中,將村莊裡恐懼或者憤怒、怨恨的生命一點一點吞入腹中。
貪婪的shun吸著這個村莊的生命,將一切活物都納入腹中。
物競天擇,這對所有妖魔來說,都是真理,如果有對錯的話,那麼站立在正義一方的,必然是他們。
弱xi就是這些慘死之人的錯誤。
在yin鬱的想要讓人痛哭的蒼穹之下,人類的血液沁入了泥濘之中,緩緩的雨水的稀釋之中失去se彩,再也看不出痕跡了。
單純的掠食到最後化為了嘻嘻一般的玩耍和yin樂,飽食之後升起yinyu的怪物在那些nv人的身上聳動發洩,最後一口咬斷她們的喉嚨。
一顆頭顱從桌子上滾落了下來,稚嫩而痛苦的面容上充滿了茫然和怨毒,黑se的長髮覆蓋在了她的臉上,就像是枯萎的花。
身上沾染著血腥的jing怪將頭顱從地上提起,帶著笑意tian了兩口之後,發出了愉悅的叫聲,吸引了附近妖魔的注意,最後在它們疑惑的視線之中,將手中的頭顱一腳踢出了房men,就像是踢碎了一個破瓦罐,於是尖銳的笑聲重疊著,dang漾了開來。
那一枚稚嫩的頭顱在天空之中飛旋著,穿透了雨幕之後,飛出村莊,在密林之中翻滾著,最後落入了泥濘之中,漸漸的被雨水和淤泥覆蓋。
在片刻之後,腳步聲響起了,踩著水花行走的男人停止了腳步,一隻乾燥而柔和的手掌扒開了淤泥,xiao心翼翼的將她的頭顱捧起。
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掌擦掉了她臉上的雨水,看著她充滿詛咒的眼神,充斥著痛苦和茫然的稚嫩面容上,只剩下了這種表情。
穿透暴雨走來的男人身上並沒有任何水跡或者是淤泥的痕跡,就像是雨水專men為他開出了縫隙,體重並沒有讓他陷入淤泥之中,就算是在水泊之中,他的雙腳都能如履平地一般的前進。
海嘯,風暴,還有驟雨並沒有停止他的腳步,他跨越了汪洋而來,卻沒有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類變成了這種樣子。
在靈魂之中的瞬息萬變的心化為了反照萬物、纖毫畢現的明鏡,將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事物都映入其中。
充滿了暴虐的黑雲,帶著怨毒的雨幕,流淌著詛咒的血液,肆虐的泥石流,懷中頭顱裡殘留的怨毒和痛苦,極遠處傳來的愉悅、歡樂和滿足。
若隱若現的無形之圓驟然擴散了開來,漫天的雨水似乎在莫名的影響之下驟然變化了方向,沿著某個圓心緩緩的執行了起來。
旋轉之間,宛若天成,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將厚重的雨幕瞬間蒸發成的厚重而灼熱的蒸汽。
“安息吧。”白朔輕輕的從樹下的草叢中摘了一朵野花,別在了她的髮間,撫平了她臉上的怨毒,但是卻蓋不住她痛苦的眼睛。
心中已經熾熱到了極點的怒火隨著身體中的光芒在雙掌之上傾瀉了出來,雙眼之中的赤金se一閃即逝,而掌心之中出現的火焰在瞬間將手中少nv的頭顱化為了灰燼,最後的怨毒消失了。
以心中嗔怒為引,龍息之種的殘餘從身體的最深處復甦了,隨著變幻莫測的光芒化為了纏繞在雙手之間的忿憤龍火
已經積蓄到了極點的殺意和憤怒讓白朔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無法在抑制這種將眼前一切異類盡數殺光的衝動。
那就就無需抑制了
絲毫不曾掩飾的殺機透過實現刺向了村莊,讓所有正在狂歡的jing怪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