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乍現的白色光彩在海潮上扯開了比剛才小了很多的缺口。在一片震盪之中,木筏險些被海潮所吞沒,所幸並沒有被拉入深海之中。
就在白朔鬆了一口氣之後,渾身無力的靠在桅杆上承受暴雨瓢潑的時候,新的狂瀾從天邊再次生出。
可是,白朔已經無能力為力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和剛才相比,簡直微小到不行的海潮從天上砸落,然後世界破碎,黑暗降臨。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就是一些模糊的記憶,被浸泡在水中的糟糕感覺。
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白朔喘著氣,在僅僅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裡,那種世界傾覆,地覆天翻的狂暴場景被銘刻在了記憶之中,無法抹去,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清晰和充滿危機。
“那是啥?”猴子蹲在浮木之上突然說道,手指指著遠處。
“不知道。”白朔低著頭,面對著猴子的十萬個為什麼,他徹底的無能為力了,有些煩躁的應付著。
“你快看!你快看!”猴子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張牙舞爪的搖晃著身體,指著遠處的方向。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白朔不耐煩的順著猴子的手指看過去,後半句話卻磕磕絆絆的差點沒說出來。
在天邊隱現的一道異色軌跡,在一片蒼藍之中如此顯眼,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火光,讓白朔差點興奮的掉下去。
“是陸地!陸地啊!”白朔哈哈大笑著,比猴子還狂亂的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卻差點摔進海里。
“猴子,快劃啊……”白朔招呼著猴子,從身下的浮木上拆下了兩塊實心的木板,一人一妖前後接力,向著猴子發現的露點衝去。
當白朔終於爬到沙灘上的時候,他忍不住趴在了那一片灼熱的沙粒之中,在烈日的照耀之下,沉沉睡去。
誰都不能打擾他進入休息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已經讓他徹底的耗盡了所有的心力,疲憊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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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
梁公正看著面前鶴氅如雪,充滿了神秘氣息的老人,傻笑著伸出手,髒兮兮的手掌攤開,
老人的眉頭挑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梁公正,面色之中的驚詫被淡定覆蓋:“你要什麼?”
“我也要一根。”梁公正指著馬超手裡的筆,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人並沒有動怒,他的手掌在空中虛抓了一下之後拍在了梁公正的手上,當手掌挪開之後,梁公正的手裡卻多了一錠銀兩。
“這裡有一兩銀子,夠你買十支筆了。”老人說完之後準備轉身,但是梁公正卻沒有放手,就像是一個無賴一般,扯著他的袖子。
“我不要銀子,你給我筆就好了。”梁公正非常誠摯的說道,就像是要為老人省錢一樣的說道。
老人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袖子,雙眼看著他,像是在審視,又像是有些不耐煩。
“畫畫我也會。”梁公正沒有一絲恐懼的笑著:“你給他,為什麼不給我。”
“梁大哥,要不我的給你吧。”馬良不願意看到兩人再起什麼糾紛,準備把筆塞到梁公正手裡,老人正準備阻攔,但是卻看到梁公正搖頭,眼睛眯的更緊了。
“那是你的筆,不是我的。”梁公正扭著頭:“我要那種筆,沒用。”
老人緩緩的繞過了梁公正的身體,然後看到了他背後地上充滿扭曲的圖畫。
百獸食人,地獄惡鬼,描繪了無盡恐怖和扭曲的世界,蘊含了心中的黑暗和絕望,讓人頓生煩躁和不悅。
可是老人卻笑了起來,像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很好。”
“你要的筆,我這裡沒有。”老人轉過身,看著梁公正如此說道:“我給你機會,那就自己去找出來吧。”
他的手掌在梁公正的頭頂虛扯了一下,彷彿捧著無形的大筆拍在了梁公正的手掌之上,然後轉身大笑而去,沒過一會,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
馬良傻傻的看著老人離去,又看著自己手中的筆,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不真實的夢:“這是真的麼?梁大哥……”
“梁大哥?”沒有得到回應的他扭過頭,卻看到如同石像一樣呆滯在那裡的梁公正。
並非是石像,他在顫抖,彷彿忍受著莫大的痛苦,臉色猙獰而扭曲,雙眼之中出現了猩紅的血絲,身體顫抖著跪倒在了地上,不斷的顫抖抽搐著,就像是在下一刻就在昏死過去。
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