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佈滿屍骸的大地之上撒出了一個猙獰的圓。
就在他在和前方士兵搏殺的同時,耳邊突然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音。
那是上百張弓弦同時絞緊的低沉聲音,在人群深處的什麼地方響起,匯聚在了一起。
劈斬的長刀突然停止,就在面前士兵還沒來得及慶賀大難得生的時候,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掌就鎖死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提起。
下一刻,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了。
衝湧計程車兵陣列分開了巨大的空隙,在白朔的兩側,半跪在大地之上的弓手拉緊了弓弦,將架在其上的箭矢對準了白朔的身體,然後在百夫長的號令之下齊齊的鬆開了弓弦。
尖銳的破風聲同時響起,就像是尖叫的妖鬼從極遠處飛射而來,聲波迴盪著,白朔甚至能夠想象其中每一枚箭矢的形狀。
手中抓緊的那一具身體急速的舞動著,而另一隻手中的長刀飛速的劈斬著,在暴雨一般的尖嘯裡,化為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當一輪箭矢終於結束之後,白朔鬆開了手中的如同刺蝟一般的屍體,他沒有死在白朔的刀下,卻死於友軍的手中。
在另一個方向,手中的長刀已經佈滿了缺口,被刀鋒擋開或者劈碎的箭矢在大地之上厚厚的堆了一層,就在箭矢停止的瞬間,刀鋒也被白朔隨手甩在了地上。
原本想要在馬鞍之上重新拔出一柄,但是卻發現,馬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空空蕩蕩,再也沒有備用的長刀了。
十八柄精鋼長刀,盡數破碎。
每一柄都是在帶走了近百條性命之後碎裂的。
察覺到了身下馬匹不安的顫動,白朔緩緩的撫摸著它的頭顱,感覺著生機從它的身體之中急速的流逝。
遍體鱗傷的駿馬終於在箭雨之中達到了極限,半隻折斷的箭矢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再也無法前行了,它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喘息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足夠了,你盡力了。”白朔從馬背之上翻下,摸著它的脖子:“多謝了”
佈滿創傷的胸腹驟然鼓起,黑馬再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長嘶,像是在宣洩著什麼,身體搖晃著,緩緩的臥倒在在地,在這個佈滿血跡的戰場